時流看著滴血不染的手術刀,贊嘆道,“好利落,因為是醫生嗎?”
“或者……你也殺過人?”時流自顧自說話,“記者是你殺的吧。”
“我之前問你,你沒有說,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沒有理由。”
時流被這話堵了下,這話自己剛才說過。
“真小氣,你明明說沒有事瞞著我。”時流冷哼一聲,帶著少許賭氣的意味,“可是你明明瞞著我很多事。”
“為什麼私底下調查我。”
“為什麼在我之前殺掉記者。”
“還有很多,很多事瞞著我,坦誠是不可能的事情嗎?”
時流絮絮叨叨,但凡謝不秋回他一句話,就能在兇案現場吵起來。
但是謝不秋什麼也沒說。
他向來沉默寡言,像個機器而非活生生人,此時,這臺怪異的機器看著死去的林欣欣,懷著一種哀憫,他伸手將林欣欣沾血後粘在臉上的頭發順平,而後站起身。
下一刻,一點閃爍的熒光從時流眼前劃過。
時流猛地後退,撞碎身後的鏡子,無數鏡子爬上蛛網般的裂紋,割裂時流的身影。
“你要殺我?!”時流站定在鏡子碎片中,無數碎裂的鏡子倒映著時流的身影,短暫的驚愕後,他心中湧上狂喜,胸腔暢快,“啊哈哈哈哈!”
“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太有趣了!”
“但是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時流臉上流露出堪稱癲狂的神情,他舔了舔嘴唇,開始幻想自己與謝不秋在這鏡中世界中追逐,殺戮,彼此手染血腥的盛景。
就是要這樣追逐才夠猛烈,才夠在平淡中增添精彩啊!
至於結局,那不重要了。
時流握緊刀,準備開始一場精彩的搏殺。
與時流相反,謝不秋一擊落空後,臉上依舊是古怪的平靜,並不在意那般。
他手上握著針筒,在明亮光線中,液體蕩漾著閃爍。
“那是什麼?”時流看向針筒。
“麻醉劑。”謝不秋面不改色。
無數雙眼睛看著這枚注射器在謝不秋手裡推出殘餘的空氣。
“你們醫院管理真糟糕。”時流轉了轉刀,在謝不秋聽自己說話的間隙裡飛撲上前,“這種東西也能讓你拿出來!”
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