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細心,能照顧我。”
“也很優秀,碩士畢業進了醫院還有編制。”
“你這樣說,我也覺得自己很不錯。”謝不秋點頭應承下來。
“如果你是殺人犯的話,我會包庇你的。”時流語出驚人。
謝不秋呼吸停頓,很快又恢複如常。
“你看,我愛你到如此地步,那如果是你,發現我是殺人犯,你會怎麼做。”時流不等謝不秋回答上一個問題,接著問。
謝不秋臉上笑意消退,經歷過短暫的笑臉,那陡然而來的陰鬱更顯迫人,他語氣冷硬,“不知道。”
“怎麼可以不知道,你可是主角,應該有目標和行動方針。”時流手肘搭在電腦椅的扶手上,手託著下巴,“就算要做很荒謬的事,也是可以的。”
窗外突然吹過一陣冷風,兩人相距的間隙裡充斥著冰冷的水汽。
時流扭頭一看,天際下起大雨,雨水被風裹挾著吹進窗戶裡。
“又下雨了。”時流說著,站起身關窗。
隔著窗戶,他看見路燈的光線被雨水融化暈染,他突然說,“謝不秋,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人的悲傷是水做的。”
“因為死人的時候總是要下雨?”謝不秋反問。
“奇妙的想法,你記得找精神科同事做做測量表。”
“做過。”
“什麼結果?”
謝不秋猶豫道,“不太健康。”
時流噗嗤一下笑了,寬慰道,“別擔心,沒多少人是健康的,而且你算很健康了。”
“你和所有人都相處得不錯,不是嗎?”
時流轉身,背靠著玻璃,在他身後烏濛濛的陰雲傾倒,似要將他埋葬,時流好像也要融化在雨水裡。
“悲傷的時候洗個熱水澡,會好很多,因為悲哀被熱水融化沖走了。”
時流臉上洋溢著笑臉,打趣著謝不秋,又胡亂扯些別的,聊天說地。
謝不秋聽著,微微垂下頭,嘴角上揚。
“為什麼不看著我。”時流一把將謝不秋的臉捧起來,左右打量,“讓我多看看,你這張臉很值得看。”
“謝不秋,你猜,兩個周,十四天是什麼時間嗎?”時流思維跳躍得很快,可能是因為寫小說的原因。
現在他又想出新花招打趣謝不秋。
謝不秋搖了搖頭,又聽見時流說,“上帝創世花了七天,十四天可以毀掉兩個世界。”
“不可以。”謝不秋搖頭。
“為什麼?”
“因為上帝滅世花了四十天。”
“……”
“什麼啊!”時流猛地笑起來,笑得特別開朗,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他揉揉謝不秋的臉,“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不愛看那些嗎?怎麼還記住了。”
“你放在床頭的書,我看過,有時候你還讓我念。”
而且,不止一遍。
謝不秋心裡默默補充著。
千千萬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