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秋。”時流停在記者所在的樓層，說，“你可以先回去嗎？我落下點東西。”
“煙？”謝不秋立刻反問，“不行。”
……
“不會拿煙，等我回來，你搜身。”時流說。
“是什麼，我去拿。”謝不秋向樓梯下走了幾步。
時流找藉口找得有點累了，吼道，“你就先上去行不行！我一分鐘後回來，這一分鐘我又能幹什麼！”
能去記者家裡拿鑰匙。
記者的同事將記者家搜刮得一片狼藉，衣服、光碟、果盤亂七八糟擺了一地。
時流不確定那枚鑰匙還在不在，有沒有被記者的同事收走。
但是他預感自己能拿到。
就在記者家門口的玄關櫃，擺放著記者平時用的鑰匙串。
上面串著幾枚不同的鑰匙，時流覺得就是它了，拿了就走。
整個過程還沒有一分鐘。
陌生的鑰匙鏈在荷包裡被捂熱，時流想，自己真成野狗了。
謝不秋站在樓梯轉角處看著秒錶，時流回來時，倒計時進入最後五秒。
“你還真卡著時間。”時流看見倒計時歸零，不可置信。
“當然，分秒必爭也是醫院的原則之一。”謝不秋收起手機，上下打量時流，看他和一分鐘前有什麼不一樣，“如果你遲到，我就會去找你。”
“哦，找到我，然後呢？”時流問。
“你希望如何。”
“嗯，不應該是你想怎樣嗎？”時流反問，“難道是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嗎？”
謝不秋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幾乎看不見。
口袋裡的手機同時彈起訊息提示音。
時流隨意開啟看了看，通知欄頂端彈出來之前關注的本地新聞號。
【a區連環兇手真身？】
時流皺眉，從第一行字看到最後，看見記者的棺材和棺材裡散碎的骸骨。
【兇器疑似手術刀】
時流的眼睛在手術刀三個字上停頓，他抬眼看向臺階上的謝不秋。
正看見手機瑩白的光亮照亮他沉寂的臉，而他的身體融入樓梯間稍顯昏暗的光影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