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副産品
“喂！你們這是強闖民宅！”時流抵著門，試圖阻止鄰居癲狂的想法。
“那你開門啊！”記者叫道。
“我開不了！”
“那對不起了，真相需要一點非常手段。”記者一邊打電話給開鎖匠，一邊說，“你看過福爾摩斯和柯南嗎？偵探需要一點特殊手段，不然和常規破案有什麼區別？”
“平平無奇的橋段沒有人會看的！”
“那是虛構作品！”時流略微崩潰。
“啊哈哈，誰不是呢？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記者打通電話，飛快報出地址，又說，“人生就是一場遊戲。”
“你是瘋子吧！”
時流也拿出手機打電話，打給謝不秋，叫他快點回來。
乒乒乓乓的聲音透過手機麥克風傳給遠在醫院的謝不秋，時流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在嘈雜的敲門聲裡，時流聲音越發委屈。
對於這荒誕的事件進展，時流實在無可抗拒，門外記者和開鎖匠討價還價，很快，在一個天文數字下，門鎖傳來細碎的開鎖聲。
有人猛地撞擊門扉，時流一時不察，被這震蕩甩開，後腰撞在玄關處的鞋櫃上。
“你——”時流吃痛捂著後腰，指著記者，同時對還沒走的開鎖匠大吼，“你有沒有職業道德！”
然而只有沉默。
只有記者堂而皇之踏入的腳步。
記者打量著時流家，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沙發上，“別擔心，我只是做個小小的採訪，速戰速決，很快就走。”
他穿著正裝，像在電視上做訪談節目。
坐下後甚至整理了下袖口和紅色領結。
時流站起來，盯著記者，“你也是，你到底有沒有職業道德。”
“no——”記者伸出食指左右搖晃，同時搖頭，“職業道德這種話是對人來說的。”
“你不是人。”時流意有所指。
對於時流話裡隱含的貶低，記者反倒自豪地仰頭笑起來，理所應當道，“當然不是了。”
“當人是件什麼好事嗎？”
“我可是一個記者，一個優秀的記者，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新聞新聞新聞！為了登上頭條甚至得到普利策獎的新聞。”
記者在說新聞兩個字時，音節很重，用以強調。
“我是什麼？別說是現在所做的出格的事，就連我本身都是産出新聞的副産品。”
“但這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你也應該為此驕傲。”
……
時流聽得頭暈眼花，只說一個字，“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