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精神振奮,奔下樓。
王姨家門口,摔打聲、哭泣聲隔著薄薄的一層門板傳來。
裡面會是什麼模樣?
現實裡的小說劇情會怎樣續演?
【死去的丈夫一邊脫落著血肉一邊揮舞棍棒……】
等等,這種走向實在太無趣了,俗套的情節。
俗套到讓人生厭。
時流整理衣冠,敲了敲門,假裝自己是個好人。
“篤篤——”
“吱呀——”
漂亮的轉場。
大門掀開一個小縫,時流沒看見人,只聽見一聲,“哥哥。”
他低頭,童童站在門口,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和獨屬於孩童的天真。
即使在這種家庭,他依舊童真。
“你爸爸打的?”時流試探性地問道。
“是媽媽。”
童童把房門推得更開了一點。
時流向門內看去。
瞬間,他睜大眼睛。
地板零散落了一地碎裂的擺件,碗筷、杯子、果盤,無處下腳。
房內傢俱一塌糊塗,茶幾、沙發、乃至牆壁都有斧頭劈砍的痕跡。
新鮮的痕跡。
木製鞋櫃還掉著木渣子,可以想象在不久前那斧頭是如何劈砍又拔出的。
沙發上的男人威儀地坐著,穿著體面的壽衣。
“媽媽!有客人來了!”童童向屋內叫著。
踢踏的腳步聲,很沉重,緩緩從陽臺傳來。
時流盯著陽臺,那個熟悉的人影,纏滿繃帶的人影出現。
繃帶已經散落,露出王姨的頭頂的頭發和兩隻眼睛,身上掉落的繃帶如飛天舞女的披帛,此刻浸滿了血,飛不起來。
然後是繃帶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