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你不想讓我出去,對嗎?”
謝不秋沉默,無聲地點頭。
靜默持續很久,只有處理傷口的動作,謝不秋在時流收起醫藥箱時,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
“如果我不聽你的呢?你會怎樣?”時流關上醫藥箱,看向謝不秋的眼睛,要從接下來的話中分出真假。
“我會把你關起來。”
“如果你逃走,那就加上鎖鏈。”
“直到你再也無法出去為止。”
那是真話。
詭異的,時流竟然從這話中感受到安全感,由心底生出一種滿足。
他抓住謝不秋的手指,慢慢移向自己的臉頰,輕柔地摩挲,臉頰與掌心如此貼合,有種被託舉的滿足,時流半閉著眼睛,享受肌膚的接觸,“嗯,我會逃走的,把我關起來吧。”
時流心想,或許這棟樓裡的所有人都不正常,包括自己。
謝不秋的手慢慢移動,主動撫摸時流的臉。
靜謐而古怪的溫馨開始流淌。
瘋狂而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寂靜。
“來人吶!快來人吶!”走廊另一邊的房門被拍的啪啪直響,有誰在敲林欣欣的家門。
時流和謝不秋開啟門時,林欣欣也正好開啟門。
“王姨,你怎麼了。”
王姨身上的繃帶在昏暗燈光下扭曲,好像漆黑的鬼魅觸手,她身上的血跡擴散,打濕原本就黑紅色的繃帶。
然而林欣欣卻像是沒看見這古怪一樣,只惱怒地問,“很晚了,有什麼事。”
”我老公,我老公他失蹤了。”那人影回頭看,見時流和謝不秋也開啟門,頓時左右為難起來,像是不知道向誰求助。
其實也不必糾結,因為沒有人會在意這件事。
就像沒有人會在意她和孩子的哀嚎,沒有人會在意她身上滲血的繃帶。
“所以呢。”林欣欣冷漠地反問,“已經很晚了,況且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在外面鬼混。”
“啊,可是這裡有殺人犯啊。”王姨擔心這件事,不可置信。
聽見這話,林欣欣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嘴角幾乎上揚人類的極限,“那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而且……誰知道是不是你受不了你丈夫,把他殺掉後推卸責任給不存在的連環兇手呢?”
“對吧,大嬸。”
林欣欣黑黢黢的眼睛看向對門的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