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跌坐在洗手臺邊，手背擦去嘴角水漬，看向謝不秋，“你瘋了。”
“你瘋了。”謝不秋冷漠地回望。
他的手指還在滴血，一滴一滴，在白色的瓷磚上炸開。
“吃太多會死的。”謝不秋伸手撫摸時流的面頰。
落了個空。
他沒在意，開啟水龍頭將穢物沖走，自己也洗了洗手。
“我在醫院見過這樣的病人。”水流聲嘩啦啦響起，謝不秋緩緩述說，“他們吃掉太多食物，把胃撐破，沒有消化的食物在身體裡炸開。”
“你想變成這樣嗎？”謝不秋關掉水龍頭，看向時流，“會很糟糕的。”
“我只是餓了。”時流還跌坐著，“沒有吃很多，你反應太過。”
“你我心裡都知道沒有。”謝不秋蹲下身，語氣篤定，“是因為看見王姨的繃帶嗎？”
受到這樣的刺激才舉止異常？
時流沒說話，盯著地板上炸開的血花，好半晌才低聲回道，“不是。”
“這件事，你我心裡也都清楚。”謝不秋沒有反駁，只是說，“果然還是要讓你待在家裡。”
“或者……”謝不秋停頓片刻，“讓她消失？”
時流驚愕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謝不秋道：“這樣你就再也看不到她。”
時流不可置信。
謝不秋突然笑笑，摸了摸時流的頭，表示安慰，“開玩笑的。”
“我受傷了，幫我處理傷口吧。”謝不秋抬起自己流血的手指，“就像我給你處理一樣。”
時流沉默片刻，“好。”
兩人坐在沙發上，對著燈光包紮傷口，照亮了時流手上暗沉的舊傷口。
時流處理傷口的模樣也很嫻熟，手上一邊動，一邊說話，平靜地嘮著家常小事，“苦甲水好苦。”
“別啃指甲。”
“謝不秋。”時流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愛我嗎？”
“我愛你。”謝不秋靜靜地看著時流垂眸的臉，“如果我不愛你，怎麼會和你在一起，給你金錢、陪伴、順從你的一切。”
說到一切，謝不秋的聲調加重了。
時流也靜靜聽著，沒反駁。
“謝不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