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聽蔣琛這麼說也不好意思說不吃了,他拿了一個餅咬了一口,當即睜大了眼睛:“蔣叔叔,這個餅好吃的!”這個餅是他長這麼大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餅,雖然他並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他的意見能不能幫到蔣琛。
杏哥兒和趙靜趙寶兒他們都吃的不說話了,根本沒空說,只埋頭吃餅。
“這餅子確實不錯,只是這又是白麵又是豬肉的,還是用藥材熬的,一個餅子怕是得賣上七八文才有賺頭,可是這就貴了,平頭百姓哪捨得花七八文買一個餅子呢。”林月清見他要用這個做生意,又是一針見血的道出問題關鍵所在。
“小爹爹,您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蔣琛拿了一個餅抓在手裡,咬了一口,小味兒是真不錯,“到時候我買點糙面回來跟白麵摻一下,其實這個肉只是捎帶著賣,我不做很多,主要想賣的還是豬下水,那個便宜,十文錢一大桶,到時候我再鹵點素菜啥的,素菜便宜,還是有賺頭的。”蔣琛大口大口的咀嚼著,他還是想把攤子擺在原來的地方,那個位置他都熟了。
只是他如果賣肉夾饃的話,勢必就會搶了吳叔的生意,他又不想這樣,難搞難搞哦,算了算了,先不想這些。
晚上吃的還是肉夾饃,蔣琛打了個土豆雞蛋湯,盤子裡還有一盤切好的豬大腸,楊秀,林月清,杏哥兒三人盯著那盤豬大腸,誰都沒有動筷子。
蔣琛夾了一筷子放嘴巴裡,果然,還是泡一下更入味好吃,見大家不動他招呼:“都吃呀,看著幹什麼,都嘗嘗。”
見蔣琛這麼積極推薦,楊秀是最先動筷子的,他夾起一筷子豬大腸,眼一閉心一橫直接塞到嘴巴裡,麻木的嚼了兩下,沒想到,意料之中的腥臭味完全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鬱的香氣,大腸的口感彈彈的,有嚼勁,混合著鹵湯的味道,是真的好吃。
“嫂子,怎麼樣,好吃嗎?”杏哥兒眨巴著大眼睛緊緊的盯著楊秀,只要他稍微露出一點痛苦的模樣,他絕對不會碰那個東西。
“好吃!”楊秀把嘴巴裡的東西嚥下去,這才說話,“小爹爹,杏哥兒,你們嘗嘗看真的好吃,一點都不腥臭,沒有異味。”
楊秀給杏哥兒夾了一筷子遞到他的嘴邊,杏哥兒還是比較相信楊秀的,見楊秀都說好吃了,應該不會唬他,乖乖張大嘴巴:“啊~”
q彈的大腸到嘴巴裡,確實沒有異味,只有肉香味,杏哥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嫂子,還要,啊~”
楊秀失笑,又給他夾了一筷子。
除了林月清剩下的兩個小哥兒都被這個豬下水給征服了,林月清聞著這大腸確實挺香,但是一想到它之前是裝什麼的,就難以下筷子。
隔天蔣琛趕著騾車去了鎮子上找鐵匠鋪定做爐子和鐵鍋,這鹵味你賣肯定得賣熱的,木桶不保溫也沒法加熱,還是得用鐵鍋才行。
蔣琛從鐵匠鋪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個爐子加上一個雙耳鐵鍋,花了整整五兩銀子,爐子三兩,鐵鍋二兩,這也太貴了!怪不得農戶人家對農具看的那麼緊呢,這麼貴,是得看的緊點,丟了或者壞了得多心疼。
跟鐵匠確認了一下收貨時間,大概三天後,蔣琛把鐵匠給的條子收好,到時候就憑著這個條子來收貨了,他回去的時候又轉道兒去了趟檔口,他要去問問之前租過的攤位還有沒有人租,沒有他就租下來了。
檔口的管事翻了一下記錄簿:“西市十五號是吧,我看看…找到了,明天有人租,後天就空下來了,你要租麼。”
“勞駕管事,能幫我留三天嗎?”蔣琛笑著問。
“這我可不確定,你要是不交租金定下來,別人要來租的話,我肯定是要租給別人的。”管事的把記錄簿一蓋。
蔣琛咬咬牙交了一百二十文的押金,“那就勞駕管事的幫我寫一下,這攤位我租了,先租一個月的。”
“那就給你從後天開始算了啊。”管事又把記錄簿開啟,在上面寫寫畫畫。
“欸。”
交了租金一天不擺攤都是虧本的,蔣琛又連著兩天往鐵匠鋪裡跑,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家師傅把他的單子往前排排,提前一天拿到了。
“師傅,真的太謝謝您了,等我攤子弄起來,一定給您送一碗來。”蔣琛這是發自肺腑的感謝師傅。
“小後生,快回去吧,這兩天你天天來,看到你我都頭疼。”打鐵的師傅看著蔣琛無奈的說。
“這兩天給您添麻煩了,真的謝謝您。”蔣琛也知道自己這幾天把人家煩的不輕,真誠的道過謝後才離開,回家前他又轉道去了趟肉鋪。
“客官,這是您要的豬下水,一共兩桶。”蔣琛昨天就跟老闆打過招呼了,讓他幫忙留些豬下水。
“這些老闆了,再幫我割兩斤五花肉。”蔣琛一邊哈著氣一邊搓著手,這天兒是真冷呀。
“好嘞,客官,您這豬下水拿回去真能吃嗎?”肉鋪老闆還是好奇。
“等我明天擺攤後,我端一碗給你嘗嘗。”蔣琛笑著接過肉放在車上的筐裡。
“那感情好,客官慢走。”肉鋪老闆笑呵呵的跟蔣琛道別。
等蔣琛回家剛好吃晚飯,天都已經擦黑了,楊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一直在門口等他,見車停下來了,忙上去跟他一起搬東西。
“相公,今天怎回來的這樣晚?”
“順道去了趟趙大樹還有趙伯家,明天又要去擺攤了,我跟趙大樹說過了,從明天開始還是給我們家送柴火,一擔三文錢,一天兩擔,趙天意也是明天跟著我一起去擺攤。”蔣琛一邊哈著氣一邊往裡頭搬東西,東西搬完還要把騾子給趕進來。
天兒現在這麼冷,騾棚也有些鑽風,蔣琛想著又跟楊秀招呼了一聲:“明天趙大樹來的話,讓他再幫忙挑兩擔茅草來,這個騾棚要重新再弄一下,不然騾子晚上這樣睡怕是會凍著。”
“嗯,我知道了,我會同他說的。”楊秀一邊應著一邊去廚房給他倒了碗熱水,“相公,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蔣琛接過,兩隻手捧著一邊吹一邊吸溜吸溜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