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受傷了?”他輕聲問。
“懷湘哥……”岑渡動作遲緩的抬起頭,在看到江懷湘的那一刻眼中流露幾分希冀,“沒有受傷,沒有打架。”
江懷湘將聲音放柔:“聽話,跟我去醫院。”
“沒關系的,真的。”岑渡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疼。”
江懷湘正欲開口,頭部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他面色劇變,下意識咬住下唇。
黑暗阻撓加上本就受了傷,岑渡並沒有發覺江懷湘此時的不對勁,他撐著地嘗試站起身,卻只是徒勞無功。
“我帶你去醫院,不許拒絕。”
強烈的下墜感忽而襲來,江懷湘眼前一黑。重拾意識之時,濃重的血腥氣已被摻雜著淡淡花香的消毒水氣味替代。
額頭處的傷已經被包紮過,江懷湘睜開眼睛,確定了自己此刻身在醫院。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動作遲緩地拿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清來電人後接起電話。
“阿湘,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嗓子幹澀異常,江懷湘喝了口水後繼續說道,“謝謝你,阿祺。”
越祺聲音中含著幾分歉意:“因為攝影展的事情,沒辦法一直陪你,抱歉。”
“你送我來醫院我已經很感激了,不用道歉,好好準備攝影展,不是快要開始了嗎?”
“嗯……那我先掛電話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記住這段時間需要靜養,不要去ktv睡覺啦。”越祺叮囑道。
江懷湘輕聲笑笑,“好,我記住了,大攝影師加油。”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懷湘做的第一件事是收拾衣著準備離開醫院。
比起辦理出院手續,趕上越祺的攝影展開幕於他而言更為重要。
他自己也不甚理解自己此刻作出的一切行動,只能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扮演好書中的白月光,即使這個理由也格外蒼白無力。
正是下班高峰期,江懷湘到達舉辦地點時攝影展已經開始。
人群中沒有越祺的身影,想起越祺的叮囑,他突然有些心虛。站在原地發愣許久,他的視線落在角落的玩偶服上。
他想,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看攝影展,而不是來找越祺。並且穿上玩偶服,越祺便無法發現他了。
思緒至此,他不再猶豫,走到角落套上玩偶服。
天氣算不上涼快,加之場館中人員密集,他穿上玩偶服不久便覺得悶熱不已。
有了這層偽裝,他走在場館裡頓時坦然不少。
越祺拍攝的照片型別很豐富,緊張與煩悶的情緒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心緒難得平靜,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一張記錄下日出的照片前站了很久。
眼前驀然多出一個小熊玩偶,他有些被嚇到,後退幾步。
小熊玩偶艱難地拉住他,示意他跟上自己。
雖然不明所以,但江懷湘還是跟在了他身後。
——於是本應該致力於活躍場內氣氛的玩偶雙雙來到了幾乎無人會經過的後臺。
“你好?”江懷湘首先開口打破僵局。
對方朝著他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是有什麼事嗎?”江懷湘繼續問。
小熊玩偶輕輕點頭,指了指角落裡的蛋糕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