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傻嗎?現在這種情況......”
他還沒將話說完,岑渡便上前朝那幫人潑了一盆不明液體,隨後沖向樓下。
“追上去!這畜生敢這樣!”
所有人都去追了岑渡,江懷湘迅速撥打了報警電話。
下著大雨,他站在單元樓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鬧出人命的機率不大,但岑渡的性格定然會激怒那些人,激得過頭了會有什麼後果,他不想去猜。
“懷湘?怎麼沒回家,傘呢?”
江懷湘腳步頓住,看清來人後回答:“學長,出了點事,岑渡現在被幾個人追著,可能會出事,我報警了,但不太放心。”
“什麼原因?”
“要錢。”
陳昭清沉默了幾秒,朝江懷湘原本跑向的方向走了幾步,“帶路。”
雨水、泥水以及血水交融在一起。
岑渡靠著牆,已至絕路。
“小同學,有的時候,放棄尊嚴能讓你少吃點苦。”
岑渡握緊衣袋中的刀,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
——那是他僅剩的籌碼。
可如若真的落刀,未來又該怎麼辦,媽媽和姐姐又該怎麼辦?
“欠你們錢的不是我們。”
“我們找不到你爸爸,真是可惜。”
岑渡眼中滿是無助,“......我沒有錢。”
“這不是我們要想的事,你那個朋友不是很有錢嗎?”
媽媽和姐姐還在等他回家。
現在算晚了,這裡除了這些人和他再無旁人。
他曾無數次地詢問上天,人生為何如此不公。
他為了謀生焦頭爛額,而有些人什麼都不需要操心。
他因為賭博的父親生活更加不順,而有些人家庭美滿。
在這個冷雨夜,他現在只想回家。
所以,他不再猶豫,拔出了刀。
警察給江懷湘回撥了電話,陳昭清和他商量了一番,最終出去給警察帶路,而江懷湘往巷子深處走去。
當血腥氣爭先恐後湧入鼻腔時,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藉著手電筒的光,他看見了靠著牆坐在地上的岑渡,而那些催債的人已經不見。
岑渡垂著頭,江懷湘無法確定他此時的情況如何,只得快步走去蹲在岑渡身前。
越靠近岑渡,鼻間那股血腥氣就越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