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尚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揪緊的心髒凝出恐懼,陸承安不讓他碰,揮手讓他走開嘰哇亂叫:“你幹什麼?你不是說要等我成年嗎?還有兩天呢!說話不算話!姓景的......”
幾秒鐘後,連人帶貓栽進臥室床上,臥室門又被出去的人關閉,陸承安還在罵人呢。罵半天周圍沒丁點動靜,他才意識到景尚把他拎回臥室就出去了。
走前還說:“把門鎖好。”
陸承安爬起來,抓起一個枕頭砸門:“小爺就不鎖!我不信你能忍得住。景狗,我要看著你把自己高嶺之花的皮撕掉,你才不是正人君子。”
枕頭從門上反彈了一下,掉到地上。陸承安看了看四周高中間凹的床面,這是他之前築的巢xue,又走下去把枕頭撿回來,放回原來的位置,自己進到中間蜷好。沒有抑制劑只能生捱,陸承安更委屈了,他打算強迫自己睡覺,睡著就沒事了,嘴裡嘟嘟囔囔地說道:“該死的景狗,都把我築的巢弄亂了......”
“他有築巢行為?住在小景的房間裡?”電話裡景慈向田辛確認自己聽到的。
“少爺把陸家那孩子帶回家第一天就讓他住自己臥室。”田辛斟酌著說,“那孩子這兩天易感期,少爺不讓我靠近,”語氣頗為尷尬無奈,“他生氣時候的資訊素我可扛不住。不過前兩天陸承安剛來時,我去二樓送點兒東西,少爺房門半掩著,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他確實把被子床單什麼的都堆起來築巢了。”
外面天是黑的,田辛感受夜晚的涼風,倚著車門抽煙。
景慈沉默片刻,說:“小景住哪兒?”
田辛更無奈:“客臥。”
“小景把小陸帶回家,這件事我會跟牧寒雲說,”景慈音調沒什麼起伏,“他最近很忙,剛上任需要處理很多事情。你不用再特意告訴他。”
田辛:“是。”
“小景易感期提前,資訊素沒有暴走嗎?”
“沒有。他最近資訊素太不穩定,您和上將走之前特意囑咐我注意他的情況,和醫院保持著高強度聯系,怕出意外。”田辛說,“但他這一次比較穩定。”
景慈確認:“他在抓姦的這個過程中,資訊素開始有瘋走的趨勢。但是穩定住了,是嗎?”
“是。”田辛不明白景慈為什麼要繼續問這個問題,不過抓姦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倒挺意外的。好像斯文書生在罵人啊。
共事三十年,田辛都快忘了景慈之前是在戰場廝殺的人。他被牧寒雲保護得太好,這些年表現羸弱。可不就是個斯文書生。
田辛說:“他用了三針抑制劑。所以比較穩定。”
“嗯。”景慈不置可否,最後問,“幾天了?”
淩晨已過,田辛知道他問的是景尚把陸承安關在牧家大宅中幾天了,說:“這是第二天。”
四月一號。
陸承安睡得迷迷糊糊。
沒有抑制劑,景尚也沒有咬他。由內而外的熱是種折磨,陸承安好長時間睡不著,最後咬著被子的一角才終於模糊睡去。
不等他好好享受這一截短暫的睡眠時,昏暗的臥室中,由於房門沒有反鎖,床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他隱沒在黑暗裡,如鬼魅一般垂眸盯著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的陸承安。當火熱的脖頸,被一隻同樣火熱的手掌輕輕地圈弄,陸承安猛地一激靈,醒了。
“景哥......”他無意識地喊。
隨後神識霍然清醒一瞬,立馬爬著翻身要跑。
景尚及時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按進被子裡。彎腰伏身湊近身下人,灼熱的氣息燎向耳朵。陸承安深知,景尚的情況沒比他好多少,而且只會更嚴重。
“呵......”景尚突然低低地笑了聲,令人頭皮發麻。
他宣告判決書般地說:“陸承安,成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