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
普通平民沒辦法配槍,被發現是要坐牢的。誰敢私藏武器。
高木棲他們那麼有錢,明面上家裡也翻不出一把這種東西。
他們沒有軍職。
所以程菲白為什麼要送他一把槍呢,這麼危險的武器交到陸承安手上她就不害怕出事嗎?
而且她還送了子彈。三發。
【小朋友,沒事不要亂用禮物。】
【不要讓別人看見禮物。】
【必要時可以自保。】
【真到自保那天,可以說東西是我送你的。我承擔責任。】
程菲白走時說過的幾句話一字不落地重新縈繞耳畔,陸承安終於有所反應,捉急忙慌地把槍放回盒子。他跪趴在地,把禮物盒往床底的角落塞,胳膊往死裡伸長,唯恐擱的地方不夠深。
瘦削但薄肌一點不少的手臂全部沒入床底的黑暗,彷彿被未知的怪獸吞沒。
禮物盒子待著的地方,旁邊有一把長長的東西在黑夜裡閃爍著冷光。這把水果刀放那裡好久了,陸承安已經忘記當初為什麼要藏起一把刀。
依稀記得這把刀做工精細漂亮出眾,是紀邈最喜歡的。
爸爸喜歡的陸承安都喜歡。
好不容易塞完禮物,陸承安站起來又趴下去,從各個角度觀察能否看見。確定床腳會擋住那一角,槍和刀都瞧不到,他才大大鬆了口氣。
“我靠......我會幹什麼才需要自保啊......”陸承安背靠床沿,迷茫地坐在地上,抓著頭發自言自語,“是誰要殺我嗎?”
“你想殺了陸承安?”景慈在亮如白晝的客廳裡面靜靜地看著景尚。整整兩天兩夜過去,在又一次深夜降臨時,他終於捨得和景尚說話,願意分給他眼神。
“他一直追著你跑,是個很執著的人,而你做不到讓他離開你,所以你打算徹底解決根源讓他去死。所以你......利用他對你的喜歡讓他站在跑車前面,試圖讓他被撞死。你想親眼看他的鮮血和屍體碎片一起飛上天。”景慈一口氣說這麼多,語氣沉靜。
這些事在前幾天透過程菲白的嘴他們已瞭解得事無巨細,可他如今還是要自己更詳細地說一遍,並問:“是嗎小景。”
聰明的人應該都能想到,時隔兩天景慈還這麼問,是想聽到景尚的否定回答。也許他不相信自己生出來的兒子是個惡魔,更不想相信沒教好他。
可所有理由加起來,應該都抵不過景慈其實根本不想承認牧寒雲是對的。
景尚註定要讓他失望。
“是。”
不得不說,景慈描述的場面讓身為a p h a的景尚感到興奮。
這是apha的天性。
對血腥的渴望,深埋在骨子裡的暴虐欲。
一字之答,令坐在沙發上的景慈睫羽輕顫嘴唇緊抿,身體定如雕塑。他是牧寒雲的妻子,為牧寒雲育有一子,平日裡不爭不搶不喜不怒,像個被保護過度的寵物。可景慈毫不溫順。
他坐姿筆直,連蹺二郎腿的姿態都帶著一股子軍隊獨有的氣質。景慈雙手合攏掌心朝內,扣住膝蓋,垂眸凝忖。
左腕的環鐲閃爍紅光,將他映襯得更加羸弱。
這是牧寒雲的監視。
正好景慈也想要找他:“牧寒雲,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