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的是什麼‘懲罰’?”伊裡斯特問。
“摘下鎖骨釘後我將會因為共振的消失而失明。”李文心抬起一隻手,“就如同你只能強烈地感受到草莓味一樣,哪怕是戴上了鎖骨釘的我所能清晰觀察到的顏色也只有紅色。”
易然的惡趣味。
伊裡斯特狠瞪了在身旁的易然一眼,他不想在與這個男人再多說說一句話,每說一句都會讓他感到惡心。
由於是易然的司機開車,他們的目的地最終停留在了研究院。
高聳入雲的研究院頂端又多了一間來自李文心的臥室,與伊裡斯特的佈局不同,李文心臥室內所用的鮮花為白色玫瑰,在全景落地窗的反襯下,她的房間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伊裡斯特從衣櫃裡挑走幾件新衣服,再度離開了這棟讓他厭惡至極的大樓。
而另一邊的林暘。
在系統裡對律師易徳搜尋無果的林暘選擇了將陣地轉向特安部的公民資料庫,於是在伊裡斯特走後,他便和步晚清一起在特安部總部調取著所有關於易徳以及那幾位在名單上的議員們的資訊,但就在此刻林暘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位律師易徳的身份極度幹淨,幹淨到反而容易讓人産生懷疑,要知道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十全十美的人,除非這個人是被偽造出來的。
可惜他沒有證據。
他檔案裡的每一條資訊都可以從系統裡調取到相關的證明,因此林暘無法證明這個人有問題,於是林暘先暫時放棄了對這個男人的調查,反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個易徳——易然與伊裡斯特檔案上的父親身上。
林暘用步晚清所總結的那幾位議員去對比這位易徳的檔案,果不其然,兩者之間果然有問題。
除了那位律師易徳和伊裡斯特與易然以外,這位易徳竟然與這些議員同為一個班的高中同學。
林暘想要隨著易徳這一條線一路查下去,但正當他準備將易徳的資料調出的那一刻,整個特安部突然斷電,而在另一個房間翻越紙質檔案的步晚清也趕忙給林暘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我不知道。”林暘手足無措地回複著步晚清,他摸著黑蹙眉靠在電子檔案室的牆上,一隻手握著手機一手揉捏著他因為長時間看螢幕而痠痛的眼睛,“我才開啟易徳的檔案就停電了。”
“那可能是他的檔案裡被人惡意安插了病毒。”步晚清見慣了這種情況,他摸黑著將那張夾在檔案裡的合照從牛皮紙袋裡抽出:“易然和伊裡斯特十歲以前的檔案也是這樣。”
林暘望著已經打著手電筒進來的搶修工作人員而站起身來,貼著牆根為他們讓道,“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有。”步晚清和林暘說了一串密碼,“這是伊裡斯特賬號的密碼,你拿他的賬號登入就行了。”
“你怎麼會有他的密碼?”林暘反問。
“秘密。”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東西的步晚清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取下手上的橡膠手套並透過肌肉記憶將其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裡,“不過這不重要,你趕緊先拿手機查查那個人的具體資訊。”
“嗯。”林暘有些不高興地應了一聲,他曾經以為伊裡斯特並不會與步晚清他們有過多的聯系,但這樣看來,伊裡斯特果然又瞞了他一些東西。
林暘熟練地從手機裡找到內部系統的網站並將伊裡斯特的賬號熟人進去,但在輸入密碼時他意外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伊裡斯特的密碼是xy010723。xy是小暘的縮寫,01是林暘的簡稱,0723是林暘的生日,只要不是傻子,正常人立馬就可以透過這個密碼反推出伊裡斯特那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還說他呢,原來自己也這樣。林暘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在檢索框裡輸下易徳身份證號,果然,透過伊裡斯特的賬號,易徳的所有資訊便清晰明瞭地出現在了林暘眼前。
林暘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易徳的檔案,正當他準備略過他十八歲時的那段記錄時,卻在這個區間裡發現了一個被他忽視的大問題:在十八歲以前易徳並不叫這個名字,他叫易然。
這個名字實在太特殊,特殊到林暘不得不將方才一目十行的文字又重頭再看一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所有的問題都被人刻意地隱藏在了易徳這一名字之後,明明是同一個人,這位易徳在名字叫易然時期還是被新聞收錄過的數學天才,可自從過了十八歲以後,這位改了名的易徳卻像突然被收回了數學天賦一般變得平庸無能,就連大學時的高數績點也不過擦著及格線考了個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