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言的臉色漸漸發紫,他死死地扣著慕雲容的手,但很可惜的是,他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就要窒息的劉立言;因為緊張,因為不敢置信而忘了呼吸的眾人。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起來。
眾人心慌意亂,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慕雲容。
慕雲容是誰?
一個被廢了東宮太子而已,他在冷宮獨自長大,這十幾年來,他幾乎沒有什麼存在福
別看現在慕雲容得到了容王的爵位,但誰都清楚慕雲容如今尷尬的身份,尷尬的地位。
而慕雲容自己好像也清楚這一點,即便他現在已有官身,有了上朝的資格,但依然如影子一樣,安安靜靜。
人們要是談起慕雲容,想起的多半是一個不受寵的病弱皇子。
人們眼中的慕雲容更像一隻在餓狼面前無力的白兔。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把自己比作餓狼,但幾乎沒有人不承認,慕雲容,不過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普通皇子而已。
不,甚至如普通皇子都不如。
特別是新太子立了之後,他這個舊太子,便顯得更加尷尬了。
而這一刻呢?
這一刻的慕雲容彷彿來自幽冥地獄,這一刻他就是死神。劉立言的眼睛慢慢凸起,開始越來越像是蒸熟聊魚眼睛。
此刻喧鬧著又靜默著,眾人藏在胸膛裡的心砰砰砰跳著,靠近劉立言周圍的人們,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從劉立言喉管裡發出來的科科聲,那是呼吸不暢但又死命掙扎著想要從外界吸進新鮮空氣的聲音。
無用功而已。
劉立言的眼睛爆突著,他的眼神裡充斥著害怕和不敢置信。
這一刻,劉立言是真的後悔了。
原以為是隻沒有爪子的貓咪而已,卻原來是活生生的一個煞星。
和劉立言一樣,心慌意亂的還有眾人。
這樣的慕雲容彷彿帶著從屍山血海中沾染的濃濃戾氣,這樣的慕雲容是所有人從來沒有見過的。
可能是這麼多年安逸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吧,以至於很多人已經忘記了容後當年統領千軍萬馬抵禦外敵的英姿,這樣的人留下的血脈,又怎麼可能真的是一頭無害的人儘可擼的貓咪。
而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了陶行樂這樣一個異類。
看她的穿著打扮,分明不是受宸王府邀請來參加婚宴的高門貴女,也不像宸王府伺候饒婢女,那麼這個人是誰?
身上帶著江湖氣,就算不是刺客出現在這裡也是異類。
這樣的異類出現得正是時候。
於是,眾饒害怕和心慌、因誤判慕雲容而造成的羞怒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向著陶行樂噴薄而出,兜頭而來。
“還不把她拿下!”
陶行樂看了一眼被慕雲容死死抓在手中的劉立言,眼神微凝,她嘲諷地環看了眾人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哼聲,道:“怎麼,宸王府重兵把守,還怕抓不住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
“呵,”陶行樂嘲諷道:“如此,你們未免也太沒自信了吧。”
弱女子?
真是弱女子會不請自來?況且之前躲在屋簷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居然沒有一個守衛發現,是她的武功太高,還是宸王府的守衛弱到不忍直視?
“跟她廢什麼話,直接拿下便是!”
“三殿下所言不錯,這女子合該拿下。”和劉立言交好的官員道:“這女子來歷不明,此刻出現在宸王府更是形跡可疑,依我看,這女子十有八九和宸王妃失蹤一事脫不了干係。”
“呵,”聽到這話,陶行樂有些想笑,而她也確實笑出聲來了。
“你什麼意思?”
剛剛那話的官員怒了,哪裡能受得了陶行樂這分明就是嘲笑的笑聲。
他氣紅了臉,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這抹紅,一直燒到了他的耳根深處才結束。
慕雲容也就算了,而眼前這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