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區內幾乎沒人走動,倪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她安心地攬住周弈淵的脖子,靠在他肩頭,在他頸側落下淺淺一吻。
酥麻感從脖頸蔓延至心髒,周弈淵心頭一軟,故作不經意間提到:「我跟夏梔的婚約取消了。」
懷中之人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喜悅,只是像小貓一般在他懷裡蹭了蹭,無情地澆下一桶冰水:「我要結婚了,和江曉。」
周弈淵明顯頓住了腳步,半秒後恢複如常,把倪鳶從樓下抱回家,從門外抱上沙發,一路無言。
直到他將倪鳶放在沙發上,替她摘掉帽子丟在一邊,盯著那雙迷茫的眼,很久才問:「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我當小三嗎?」
倪鳶眼裡的無措更勝一籌,她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她捏緊周弈淵的衣領,仰起頭去貼他的唇,蜻蜓點水般的一下後試探性檢視他的神情。
見周弈淵沒有避開的動作,她再次湊上前,將先前的吻加深、加重。
喘息聲愈發粗重,倪鳶卻沒有停下接吻的打算,甚至在周弈淵後退後還追著上前吻他,整個人幾乎黏在他身上,怎麼都不肯鬆手。
周弈淵幹脆不再後退,將倪鳶壓倒在沙發上,膝蓋抵在她兩腿之間。
擁吻隨時鐘上指標的轉動而變得漫長。
大約八分鐘,周弈淵重重地咬了一口倪鳶的唇,結束這瘋狂的吻。
他的目光從倪鳶紅腫的薄唇移至猩紅的眼尾,「沒有喝酒,是瘋了嗎?」
倪鳶不知道他所說的瘋是指哪方面,只知道此刻情慾充斥腦海,連唇齒間傳來的血腥味都被忽視,她勾住周弈淵的脖頸,想繼續索吻,卻被無情地躲開。
她的雙眼覆上一層淡淡的水霧,顯得更加勾人,周弈淵喉結上下滾動,頭皮發麻,好像叫囂著要與倪鳶激吻。
他盯著倪鳶看,強忍著慾望。
倪鳶同樣看著他,很久後才開口:「父親說我不用給江曉生孩子,只用結婚。」
「那今晚是要給我生孩子嗎?」
視線交錯,倪鳶用近乎啞聲的音量「嗯」了一聲,而後湊上前,再次親上那瓣殘留著玫瑰香的唇。
襯衫的紐扣被一顆一顆笨拙地解開,瀕近最後一顆時,周弈淵握住了倪鳶的手,用低沉到嘶啞的聲音叫她:「倪鳶,去換衣服,睡覺。」
明明一開始是周弈淵想要,可這次倪鳶主動了他卻不要。
倪鳶不明白為什麼,眼中的茫然夾雜著淚,搖搖欲墜,委屈到了極致。
她愣愣地根據這道指令照做,從浴室出來時身上只掛著一件寬大的襯衫,垂下時恰好抵達大腿中間,領口敞開著漏出白皙的一片。
周弈淵從下往上掃視,目光途徑領口時眼中染上幾分欲,「是在□□嗎?」
「沒有我的衣服。」
「過來,睡覺。」
倪鳶乖順地爬上床,雙手環住周弈淵的腰,頭貼近他的心髒,思緒被檀香薰著,慢慢消散。
周弈淵卻沒那麼容易睡著,他放下搭在額頭的手,垂眼看著身側的倪鳶。
屋內的空調溫度維持在28度,倪鳶渾身上下只有腹部搭著一條薄毯,周弈淵盯著她領口那一片,俯身吻去。
力道輕到不足以把倪鳶弄醒,卻又重到在鎖骨下方一寸的位置留下鮮紅的印記。
光是此刻的欣賞不足以讓周弈淵滿足,他拿過床頭的手機對著倪鳶拍下數張照片,連帶更換手機桌布。
隔天。
陽光灑入屋內,倪鳶隱隱感覺到一絲焦躁,她伸出手想索要擁抱,卻發現枕邊無人。
客廳傳來微弱的聲音,她爬起身朝外走去,迷迷糊糊看見周弈淵正端坐在餐椅上,她思緒不清地上前跨坐在周弈淵身上,雙手攬住他的脖頸,下巴靠在他肩頭。
周弈淵側過臉去看,倪鳶仍舊閉著雙眼,纖細的眼睫透出稍有的乖巧,他唇角不自覺勾出寵溺的笑,隨口問道:「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