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這位將領四顧一圈,沒瞧見有外人,再看外邊的簾子,也不見有人偷聽之後,這才謹慎的小聲道:“就連女帝,恐怕都得擔心呢,您現在是滅了西涼,可她擔心您成為下一個西涼啊,給我們停糧的事,指不定就是那位默許的呢!”
另一位將領趕忙附和,“您讀過兵書,也該知曉白起、廉頗之輩,這些人,哪個不都是讓君王無比擔憂的存在?下場都不好!”
邵闊面色陰沉,問道:“那我該如何?”
山羊鬍將領想了想,直接說道:“造出一場大敗,後撤三十里,請求朝廷支援,言外之意就是跟朝廷上的人說,你也並非軍神,向朝廷妥協。”
邵闊拍案而起,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這兩位將領,低聲嘶吼道:“若是此時退了,我們好不容易打出的優勢可就沒了!”
兩位將領眉頭緊鎖,沉聲道:“但若是不退,將士們沒有糧食,怕是會鬧出譁變啊!”
邵匡雙目陰沉。
兩位將領嘆息,再說道:“這就是人情世故,當初兵部尚書派人來給咱當督軍,幫您出謀劃策,您就不該直接拒絕,要不然他也會在朝廷上給我們一些幫襯,也不至於落入如此下場。”
派人來督軍,說的好聽,其實就是來搶功勞得,打下了西涼,兵部尚書的人督軍有功,當賞。
打敗了,邵匡治軍有誤,當罰!
有賞就搶,有罰就推,這就是督軍!
邵匡不言語,突然站起身子,離開沙盤,回到書桌前,抽出毛筆就要書寫,結果發現,這許久不用的硯臺沒人磨墨,早已乾涸。
邵闊暴躁怒吼一聲。
那山羊鬍子的將士身子一顫,剛要上前給邵匡磨墨。
然後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只見邵匡將硯臺旁邊,盛著水用於潤墨的杯子提起來,一把倒掉,而後抽出腰間那把出征前女帝御賜的長劍,對著自己的手掌狠狠劃出一刀。
瞬間,鮮血之流。
邵匡握緊拳頭,懸停在那杯子上邊,血液凝聚成一條細線,落入杯子中,不過片刻,就已經盛了滿滿半杯的人血。
瞧見差不多了之後,邵闊將身後披著的,女帝親自給他披上的大紅披風狠狠撕出一條長布,纏在傷口上,胡亂包紮,而後趕緊趁著杯中的血未曾凝固,另一隻手提起毛筆,沾了血水,迅速書寫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位沒正兒八經上過學,只能在私塾門前偷聽的年輕將領,是肚子裡真沒文采,還是已經氣得實在想不出什麼好句子了,寫下來的寫書只有幾個很明瞭的字:
‘陛下,軍中無糧,馬匹無草,此戰亦可大獲全勝!勞煩陛下幫我轉告幾個人,那幾個扣我軍糧的老東西,給我記著,等我回去了,要用他們的人頭,祭奠這些死去的弟兄!’
寫完之後,裝入信封當中,扔給一個山羊鬍子的那位將領,說道:“八百里加急,管他跑死幾匹馬,後天早上,我要讓它出現在皇宮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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