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恆抿唇,然後看向目露關切的司音,隨即有些赧顏,“是我疏忽了......那麼滄流大哥,你之前遇到過像我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那些魂體身上會流血嗎?”
“不會,所以我看你在血泊裡面,身上又全是傷口才很奇怪。”滄流隨口答道,算是承認了她這一聲大哥,“我在出來之前在書籍上看到過,魂體受傷的是魂氣,魂氣越少,魂體就越虛弱,虛弱到最後就直接消失了。一般來說,好像只有被雷劈挨不過去才會無奈捨棄肉身轉而重修......但是看你挺弱的,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你真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啦?”他問道,“努力想的話,說不定我阿妹能聽到一點。”
“不是,我聽不清小左的聲音。”司音搖了搖頭,迅速否決了他的提議,“模模糊糊的,可能是因為有什麼人在她身上下了禁制一類,阻止了外界窺探。”
“真的想不起來啦?”滄流目光灼灼。
左恆在對方的視線中硬著頭皮說了聲是,“只有一點點印象,大概知道名字......不,是記得姓吧,記得自己用劍,然後就沒了。”
“我不記得自己有和別人打鬥過......會不會血不是我的?”她略帶茫然提出了這樣的疑惑,“能否請你帶我去看看......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是好一點之後應該可以勉強陪你練劍。”
這倒是左恆真心實意的話,畢竟非親非故把她救回來,而自己又有求於人,就這麼一張嘴幹利索未免也太過不識相。
如果不是被點名自己現在是靈體狀態,左恆覺得自己也不太可能會注意到脖子上的芥子袋已經無法使用了的事情,不然她大可以從芥子袋裡面取出一些東西作為小小的心意和感謝。
“你嚴重了,活生生的人在我跟前哪有放著不管的道理?”少年眉頭飛揚,眉宇間一派意氣風發,“既然我把你救了,那肯定是要救人救到底啊,這樣也算是一場......怎麼說來著,緣分?”
“叫你原來不好好讀書。”司音叉著腰小聲數落他,“緣分是西方那邊的說法,因果也是,我們沒那麼多,就是順應天意的。”
“哦哦哦,那就是順應天意!”滄流眯起眼睛,模樣像極了山裡頭的大貓,“總之救了你,肯定會給你想辦法的,你就不要憂心那麼多啦!”
“阿兄很厲害的!”司音也跟著附和,“你好好養傷,到時候讓他回去啃書,把書裡面那個什麼凝練神識的法子交給你,你就能重新修煉啦。”
左恆無言,只能默默點頭。
這份隔了三千年之長的情是如此深重,讓她一時竟不知後世的自己該以如何的方式償還。究竟是三千年前民風淳樸如此,還是她遇見的二人是其中例外呢?
左恆不知道,但她那顆想要渴求真相的心卻更加強烈了。
像是司音和滄流這樣的人,到底是扯進了怎麼樣的恩怨裡才會讓後世語焉不詳?而現在看起來豪放爽朗的滄流,又是怎麼變成那個殺神一樣角色的?
“那你準備準備,我帶你去你重傷發現你的地方吧。”滄流如是說著,很快就下了決斷。
左恆點頭,隨即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傷。
血應該不是自己的,那傷勢怎麼來的呢?她捋起袖子,觸及傷口時目光猛地一縮。
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劍痕,她再熟悉不過。
是天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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