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不響就繼承了掌教之位的道子乘鶴翩然而去,估摸著左恆差不多也進了古戰場裡頭的司圖青待在大荒一時還真不知道做什麼。
他原本沒有什麼打算,只是剛好出來辦事,順便接應自己重金求購到的琉璃盞,沒想到卻衍生出諸多事端,自己也陰差陽錯跟著左恆來到這茫茫大荒,並且還捲進了不小的事情。
說起來也是他眼瞎,追人的時候早點注意到她下面踩著的劍不就完事了嗎,那裡還有會後續這麼多複雜。暗歎自己沒有注意細節的司圖青有些懊喪,對於接下來的去處一時也沒了定數。
他原本是要去送了杯子之後去青城山約戰的,現在這個情況他肯定是得要回族裡面一趟,朝著家中還能做主的長輩說明這次的事件的來龍去脈,順便將王澤意味不明的話如實轉告不可。
作為一名商人,這次不但沒有討到不少好處,甚至連自己也繞了進去,實在是有些失策。
司圖青有些唉聲嘆氣,其實並不是很想剛出來就回到族裡。
左恆在走之前好像告訴過他杯子的下落,讓他去烏茲國邊境尋找一個叫酒十的賣酒人。左右不是很想回去的曜日商會少主吹了聲哨,乾脆利落地踏上了飛劍,回到了來時的山崖,等著下一班雲船的到來。
直接御劍飛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那樣太過耗費力氣。有錢能做到的事情還要累死累活,怎麼聽都怎麼不划算。
也許是他運氣不錯,也許是剛好逢上了雲船往來最為活躍的一段時間,他只等了不足幾個時辰便看見遠遠行來的桅杆。
這一班雲船上倒是有不少人下來,其中有幾個人的實力就是司圖青看著也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應該是哪個勢力的傑出弟子一類。
如果是往常情況,可能他就已經上去邀戰了。但是現在怎麼看都是杯子和左恆的事情比較重要,因此他只是目不斜視地上了雲船,重新回到了烏茲國。
叫做酒十的人不難找,他只是在街上隨手拉了個人一問就問著了對方的下落。
據說是個十分邋遢的釀酒師,但是酒卻比一般酒樓要醇香上不少。又因為收費古怪,新第一罈酒只取一兩,而後每次遞增在這座小城裡聞名。
總之,是個十足的怪人。
司圖青覺得左恆也是怪人,或者說但凡是修士都有點怪。
怪人認識怪人,怪人結交,不是很正常又很自然的事情嗎?所以對於酒十其人,司圖青不免在心中多了幾分期待。
那麼之前城外的彩雲,應該也是酒十的酒所造成的吧。杯酒招來五彩雲,那得是不可多得的佳釀了。
司圖青站在門口,敲了敲破舊酒館的門。
開門的確實是個如同傳聞中那般的邋遢漢子,但是漢子有些迷糊。
在看到他的臉之後,對方顯然是清醒了過來,整個人都怔了一下。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見鬼,隨即猛地啪一聲將門合上了。
在全然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司圖青就吃了個稀裡糊塗的閉門羹。
“那個.......是左恆讓我來的。”蹭了一鼻子灰的司圖青只能在門口有些尷尬地解釋,“我來討要她放在前輩處的東西,還請前輩出來一見。”
嘎吱一聲,門再度被拉開了,邋遢漢子酒十透過門縫上下打量著他,目光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左恆那個小崽子讓你來的?她知道你誰不?”
司圖青的目光更加茫然了,“前輩這是何解......我與左恆算是不打不相識化干戈為玉帛,不然也不會找到這裡來。”
酒十看他也不像是知道內情的樣子,嘆了口氣側身讓他進門,“那行,你進來說吧,反正也是你家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