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漢堡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她索性放下了食物到託盤上,問許清平:“你平常都喜歡做什麼呀?”
“看書。”許清平慢吞吞地答道。
許浣溪用手撐著下巴,“還有呢?”
對面的少女搖了搖頭,“只有這個。”
許浣溪想起今天在美術館周雅茹強迫她看那些畫作,又問:“你對畫畫什麼的不感興趣嗎?”
“不太。”許清平回答完後,頭一次反問她,“畫畫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嗎?”
原身喜歡畫畫嗎?她怎麼一點都不曾察覺到,甚至剛才在房間裡,也沒有找到畫架等痕跡。
許浣溪愈發覺得原身可能根本不像書裡寥寥幾句的扁平化人物,她的身上可以挖掘到的點還有很多。
她笑了笑,回道:“是挺喜歡的,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基本上不怎麼動筆,只偶爾去看看畫展。”
許清平毫無懷疑地點了點頭,所以她今天才會在畫展上遇到姐姐。
之後兩人便沒再交談,直到許清平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她抬起頭,清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吃飽了。”
許浣溪笑著問她:“那你待會想去哪裡玩呢?我帶你去?”
“不知道,沒想好。”
許浣溪也沒想好要去哪裡,但她本能地不想和許清平就此分開。正思考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時越。
“喂,小越。”許浣溪的聲音柔和,“你睡醒了?”
這邊的時越坐在一樓的陽光房內,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溫暖的光暈,卻半點沒有中和他漠然的表情。
時越“嗯”了聲,平鋪直敘地問她:“你在哪?”
許浣溪的手指在餐桌上畫著圈圈。“在和我妹妹吃飯呢。”
“妹妹?”時越挑了挑眉,許浣溪基本上不怎麼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庭,只提起了那麼一次也是夾雜著什麼不好的感受。
怎麼今天,倒是和許家人糾纏到一起了?
他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只想和許浣溪多相處一會兒。她倒好,就這麼甩下自己獨自一人跑得沒影。
時越本來就有起床氣,尤其是在很久沒和許浣溪相處之後還被她拋棄在家裡,所以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揉了揉略帶陰鬱的眉心。“發個定位過來,我去找你。”
女孩子之間的聚會,他跑來做什麼?
許浣溪尚未回話,卻和許清平的視線在空中相碰。即便她的目光沒透露出什麼情緒,但許浣溪知道,如果時越來,清平肯定會想辦法離開。
可她今天很想和妹妹待在一起。
為什麼桌子上不能擺兩種口味不同的飯菜呢?為什麼時越說什麼她都必須照做呢?
許浣溪握著手機的手指蜷緊。
面對時越的指令,她頭一次拒絕道:“小越,我這裡不太方便,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對許清平笑了一下。
而許清平的目光中卻隱約閃爍著波瀾。許浣溪知道,這麼近的距離,她剛才肯定聽到了自己和時越的對話。
“我想到了,我們去書店逛逛吧?”許浣溪站起身,她想起這附近有一家全京市最大的書店。
許清平沒說話,只跟著她一起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