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陰沉地說:“我回去就把那個銀發的武士殺了。”
坂田銀時打了個噴嚏。
他搓了搓胳膊,剛才他用計把桂丟下甩給了高杉,此刻好不容易擺脫了男鬼的追殺,怎麼感覺還是很冷?
“咣!!”
一把刀就擦著他的臉皮插`進了牆內,銀時驚恐地轉頭,就對上高杉晉助漆黑的五官,正要拔腿逃跑,雙腳又被另一個人緊緊抱住。
“銀時,一起下地獄吧!!”桂獰笑著大喊。
“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好像聽到了誰在喊救命。”松櫻迷茫地抬頭,總感覺通風管道將某人絕望的呼喚傳遍了整艘飛船。
“你聽錯了。”神威毫不猶豫地打消松櫻的懷疑,“好了,我們走吧,本來就只是想讓你看一眼她已經被關進來了。”
松櫻花了一會兒梳理小兔子的腦迴路。
華陀在歌舞伎町害人——自己最近在維護歌舞伎町的人——華陀已經被春雨關押了,不會再去歌舞伎町作亂。
於是她沒忍住,又摸了摸神威的腦袋。
神威這次向後躲了,松櫻的手又沒及時收回,於是勾下了一縷茜色的長發。
松櫻才注意到,小兔子的那根麻花辮因連續的打鬥和為期三天的坐牢已經岌岌可危,只有那根呆毛依然挺立,在頭頂彎出一個完美的圓潤弧度。
“我給你重新梳下頭吧?”松櫻問。
她以前在自己的世界經常給貴他們梳頭發紮辮子呢,好久不摸了,手有點癢。
神威見她神態自然,很幹脆地把一個看守坐的凳子搬過來,然後坐在了地上。
松櫻先把麻花辮的皮筋解下來,然後抖散那頭濃密的長發,方便下一步梳理。她忍不住反複撫摸如綢緞一般富有光澤和韌性的秀發,摸起來就像她曾經養得油光水滑的兔毛。
此等毛茸茸的萌物簡直是宇宙級殺器。
神威的頭頂驟然輕松,緊接著是被女人纖細柔軟的手指撫摸頭皮、在發間穿梭的奇妙觸感。令人上癮的微酥癢意和被侵入私密領地的本能抵抗共同折磨著感官,使他時刻想要彈射離開,又矛盾的貪戀著這樣的溫暖。
上次被別人梳頭發……還是媽媽在的時候。
吉良松櫻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而他坐在她前方的地上被她完全籠罩著。她渾身上下明明都穿著他送的東西,但神威卻反而覺得是自己被對方的氣息入侵。
他彷彿倒退回了孩童時期,倒退回最弱小的、什麼都無法握在手中的時期。神威不喜歡這樣,但身體又像不聽使喚一般一動不動。吉良松櫻身上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麻痺人的心,明知危險又引人沉淪。
“神威。”
“嗯?”
女人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這裡自己住了三天,你很厲害哦。”
“這有什麼。”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像是被順了毛的兇獸,終於舒展了所有緊繃的肌肉。任由對方將自己的頭發分成三份,彼此交錯、糾纏,像蛇一樣在她的指尖盤旋,最終彙成一股,留下一個小小的尾巴。
阿伏兔找到人的時候,就看見松櫻正將那一頭嶄新紮好的麻花辮甩來甩去:“怎麼樣,沒有扯痛你吧?”
他立刻轉身回到了拐角的另一邊,拼命揉搓眼睛,覺得一定是自己瞎了,或者最近壓力太大産生了幻覺。
團長的那根辮子不是像老虎尾巴一樣的存在嗎?!
雲風正要拐過這道轉角,就被阿伏兔猛地抓回來:“不想被揍就別過去!”
“副、副團長,你看到了什麼?”
阿伏兔雙目空洞:“我見到鬼了。”
雲風:?
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為什麼神威會展現出如此乖巧的一面。甚至在遇到吉良松櫻之前,他都不知道團長還能這麼聽話!
阿伏兔的腦中又開始回蕩神威說的那句「我把春雨送給你怎麼樣」,團長倒是討了美人歡心,但他現在管第七師團的大事小事已經心焦力瘁,不管想象如果做春雨的副提督那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工作壓力。
雲風瘋狂搖晃阿伏兔的衣領:“副團長你怎麼先開始幻想未來了,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