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鑽進榻下,屏住呼吸,顫抖地看著他一步步接近,直至停在床邊。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氣息沉穩。
然後,他彎下腰,隨意掀開床帷。
精準、沒有猶豫地扣住她的腳踝。像是早已知曉她會躲在這裡一般。
鐘薏驚恐地掙紮,幾乎是本能地想要踢開他,可男人的力道太大,五指收緊,稍一用力,便將她從榻底毫不費力地拖了出來。
她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努力往後縮。可背後已經是牆。
她徹底退無可退,只能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衛昭伸手掐住她的小腿,鼻尖相貼,聲音冷淡:“漪漪,你跑得掉嗎?”
修長的手指緩緩滑上扣住她膝彎,稍稍一用力。
鐘薏驚叫一聲,身體失衡,直接栽進他的懷裡。
他穩穩接住她,掌心的溫度燙在她的腰腹。
衛昭鼻尖擦過她的鬢角,溫熱的呼吸緩慢地拂過她的臉頰。
力道很輕,像極了猛獸獵食前的耐心試探。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裹挾著他慣用的冷香。
此處只他們二人,外面的驚叫聲漸歇,世界歸於死寂。
他的唇貼在她冰涼的臉頰上,語氣卻聽不出溫情,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一般:“漪漪是我的寶貝......我怎麼捨得殺你?”
她怎麼敢相信!
鐘薏眼淚止不住地大顆滑落,用盡力氣推拒,可他的手臂依舊牢牢箍住自己。
男人眸光如深潭平靜,冷淡地打量著她,其下藏著足以讓任何人恐懼的病態迷戀。
她哭得喘不上氣,衛昭嗓音平穩得可怕,質問:“哭什麼?”
於是,唇終於藉故貼上她的眼角,細細吞下滑落的淚珠。
“漪漪。”他聲音又啞又緩,像是夜色裡蠱惑人心的魔鬼,“這次跑得這麼遠,是不是該罰重一點?”
鐘薏的眼睛猛然睜大,瘋狂搖頭,淚水不斷滾落,又被他一滴不漏地接走。
她手下意識推開他的胸膛,可下一秒,他的手指悄然碰到了半分——
又被一雙小手胡亂攔住。
她呼吸淩亂,指尖青白,死死抓著他的手腕。
“……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仍帶著哽咽,眼睫濕漉漉的,眼裡藏著未消的恐懼。
鐘薏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懲罰竟是這般。
“別怕......我淨過手......”衛昭不聽,手下用力。
她想要推開,可全身都在發軟,力氣被一點點剝奪,直到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她陡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夜——
衛昭讓她發溺,然後她氣急扇了他一巴掌,結果他反倒笑了。
而現在——
柔軟潔白的裙邊被外袍蘸著的鮮血潤濕,她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只死死咬著唇,把所有異樣的聲音咽回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