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棠抿唇,神色遲疑。
她氣憤地看著居高臨下的男子,暗罵他卑鄙。
“顧將軍這次又要我做甚?”
“叫阿璋,”顧如璋臉色黑沉,糾正她道:“顧郎也尚可。”
顧如璋垂眸看著她,鷹隼般的目光緊逼,等著她開口。
僵持半晌,薛玉棠小聲囁嚅,喚了一聲阿璋,男人神色稍緩。
“我動了他的線索,他自是要來京看看。”顧如璋伸手探入水中,嚇得薛玉棠將雙腿挪向浴桶另一邊,可他並沒想抓握纖白玉腿,長指攪動浴水,掬起一捧帶花瓣的溫水。
水珠從他掌心落下,滴答落在漂浮的玫瑰花瓣上,蕩起花瓣漣漪,水下雪白纖腿欲遮未遮。
薛玉棠慌張側身,光潔的雪背對著他,一手掩住胸口,一手垂落,也遮住不給他窺探。
薛玉棠幾乎貼到了浴桶,疑惑問道:“什麼線索?”
顧如璋也不打算藏了,做過的事情就應當被她知曉,熾熱的目光看向雪背沾著的玫瑰花瓣。
一紅一白,極具沖擊感,他喉結滑動,沉聲道:“柳豹。”
薛玉棠愣怔,慢慢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誰讓玉娘受了委屈,我必屠之。”
顧如璋一字一頓說道,彷彿是他的承諾,薛玉棠卻聽得毛骨悚然,只覺如今他太陌生了。
顧如璋從袖中拿出小巧的瓷瓶,在手中把玩,狹長的丹鳳眼眯起,看向女子雪白濕潤的薄背……
浴桶邊濕漉漉,溢位一圈玫瑰花瓣,狼藉一片。
狹窄的美人榻難以容納兩人,薛玉棠上身只披了件外衫,被男人抱坐在膝上,面對面親暱的距離令她羞窘惶惶,豔麗的石榴裙下雪白小巧的足緊繃著,全部縮回裙裾裡,不讓他看。
剛從浴桶出來,女子面若芙蓉,凝脂般的肌膚水靈靈的,周身氤氳著淡雅的玫瑰花香,纖指抓緊敞開的外衫,可也難掩雪肌春色。
顧如璋取了藥膏在指腹,摩挲著用餘溫化開,低醇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松開,上藥。”
薛玉棠臉上早已紅霞飛,攥緊衣襟,小聲囁嚅道:“我自己來。”
男人挽住她腰肢的手臂收攏,桎梏著她,“聽話。”
他此刻還溫聲細語的,可一旦她堅持著拒絕,再荒唐孟浪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薛玉棠感覺貼著後腰的灼熱大掌扯著外衫,大力之下似乎要將她的衣衫撕碎。
她閉上眼睛,攥住衣襟的手緩緩松開,垂落在膝上,抓了一把石榴裙。
輕薄的外衫如柳絮般從雪肩滑落,天氣不算暖和,薛玉棠身子被激得輕顫。
青天白日,裸|裎相對,薛玉棠實在是沒臉看,閉了眼,但感官被無限放大,男人的氣息越發濃鬱,感覺他在逐漸湊近,指腹似乎在胸膛前逡巡,遲遲沒有動作。
薛玉棠呼吸驟緊,屏氣凝神,不安地抓緊裙子。
驀地,他的手落下,清涼的藥膏已被染上他溫熱的氣息,指腹揉按打圈。
薛玉棠不安地輕顫,顧如璋挽住她的腰往前貼近,不容她避開,沉聲道:“藥膏祛瘀,需將藥揉進去,方有效果。”
凝脂般的雪肌烙有深淺不一的吻痕,男人修長的指沾著藥膏,覆上痕跡,輕輕揉按。
五指握住,慢慢收攏,指縫間溢位香軟,那顆赤色小痣盈出在指尖。
薛玉棠輕呼,嬌|吟出聲,睜開眼急忙按住顧如璋的手,眼角濕潤,粉潤的臉薄汗涔涔,咬著唇搖頭。
水霧濛濛的眸子看著他,無聲央求他,嬌嬌憐憐的模樣早已勾得顧如璋心猿意馬,額上滲出密汗,突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驀地,他低頭吻上濕漉漉的眼,將人按在懷中,緊密不分。
她的眼,她的鼻,她想罵他的唇。
桃花灼灼,蜂蝶陣陣,西邊的天被夕陽染紅一片。
院子裡的鞦韆慢悠悠蕩起,石榴裙下的繡花鞋若隱若現,薛玉棠抓著鞦韆繩,看著夕陽落下。
影子映在假山上,看起來有些憂傷。
她今日想出府,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沒有顧如璋的命令,她不得踏出府中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