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不能留印子。”
清晨鵲啼陣陣, 羅帳裡光線柔。
錦被下,顧如璋遒勁有力的手臂挽著女子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肢,摟抱著她入懷, 怎也不想撒手, 指腹輕輕摩挲腰間軟肉。
懷中女子呼吸綿長, 昨夜哭鬧了許久, 還沒醒來。
以往尚能剋制, 如今佳人在懷,顧如璋越發貪戀她身上的氣息, 下頜輕蹭她發頂, 似乎還是不滿足, 低頭將整張臉埋入她的頸窩, 蹭了蹭, 貪婪地汲取獨屬於她的馨香氣息。
舌在雪頸吻痕處描摹,加深一枚枚他的印記。
“都如此了, 還不醒麼?”顧如璋埋首雪頸, 低喃自語。
他輕笑一聲, 從頸窩抬頭,挽著柳腰的手臂逐漸收攏,將女子牢牢抱緊, 生怕她就逃了,沒有小衣束縛的胸|脯與他緊緊相貼,壓出一抹弧度。
察覺到她身子突然變得僵直,顧如璋垂眸, 懷中女子面若芙蓉,眼皮緊閉,鴉睫輕顫, 呼吸似乎也屏住了。
他伸手,骨節分明的長指纏繞烏發,穿梭在柔順的發間,垂眸看著她的睡顏。
屋外來回踱步的次數越發頻繁,顧如璋長指纏繞一縷烏發,神色不悅地斂了斂眉,心道梁琦最好有要緊事。
顧如璋鮮少賴床,如今溫香軟玉在懷,倒是比往日晚起了,越發不捨這錦被裡的滋味。
在女子額間落下一吻,顧如璋終是松開她,趿鞋下床,離開前將被角掖得嚴實,垂落的羅帳遮住旖旎春光。
寢屋的門開啟又關上,一切歸於寧靜。
薛玉棠緩緩睜開眼,鼻子一酸,溫熱的淚從眼角流出,她理了理被男人摸過的頭發,用手指代替篦子,梳順長發,纖指繞著一縷烏發,貝齒咬著下唇,整個人縮回錦被裡,委屈地哭起來。
她翻了個身,掀起錦被兜頭罩住,牢牢攥住衣襟,蜷縮在床的角落。
薛玉棠哭得昏昏欲睡,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其實也不算睡,迷迷糊糊醒了幾次,回憶與夢境交織在一起,曾經熟悉信任的親人都變了,陌生又可怕,也不知是否因為錦被還留著顧如璋的氣息,她總感覺他還在身後,像斬不斷的藤蔓,纏著她,緊緊抱著她。
薛玉棠大口喘息,無力地支起手臂,靠向床頭。
素琴在外間候著,聽見響動進來伺候。
羅帳半撩,一襲桃夭色中衣的薛玉棠依靠床頭,烏發垂落臂彎,眼睛又紅又腫,氣色也不是很好,淡聲吩咐道:“我要沐浴。”
只說了一句,便又將羅帳放下。
素琴望著垂落的羅帳,心裡不是滋味。姑娘上次懨懨無神,還是老爺去世下葬的時候。
昨兒將軍竟在姑娘這裡過夜了,吵架鬧出的動靜有些大,臨近子時才方休,榻邊的花瓶都碎了好幾個,榻上更是淩亂不堪。
姑娘身子骨弱,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素琴備好沐浴水,豔麗的玫瑰花瓣浮了一層,浴桶邊的架子上另放了一籃花瓣,她習慣性伺候姑娘脫衣,卻被姑娘趕出浴室。
薛玉棠脫下中衣,胸|脯的吻痕不止一處,刺眼醒目,她臉頰火|辣辣疼,他怎如此孟浪。
混蛋!
薛玉棠一拳砸在浴桶裡,濺起一片水花。
身子浸沒在溫熱的水中,薛玉棠靠著浴桶,感覺疲憊在逐漸消散。
她掬起水面的一捧玫瑰花,試圖用花瓣洗去胸|脯深淺不一的吻痕。
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讓雪肌越發紅了。
薛玉棠難堪,臉頰漲紅。
前方屏風上忽然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薛玉棠紅著臉斥他出去。
男人的步子不過停下須臾,又逐漸逼近,在浴桶外駐足。
長指撩開雪頸後的烏發,凝脂般的肌膚比桃花還要嬌豔,他眼眸一暗。
薛玉棠背對著他,雙臂交疊護在水下的胸前,紅漲著臉避開頸後的手指。
顧如璋的目光淡淡掃過,拎起架上花籃,指腹撚了幾片玫瑰花灑入水面。
他幽幽說道:“方才探子來稟,玉娘可知你兄長為何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