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怎連褻褲都給她穿反了……
薛玉棠頭腦昏沉,喉嚨幹澀,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淺色帳頂映入眼簾。
雪白柔荑伸出錦被,薛玉棠揉著有些疼的太陽xue,軟綿綿的身子連使力都費勁,昨夜的記憶十分模糊,只記得在案邊喝悶酒,素來不擅酒力的她,竟喝了兩小壺酒,然後醉得一塌糊塗。
“姑娘,您醒了?”
素琴的聲音從羅帳外傳來。
一隻手輕輕撩開羅帳,強烈的光線從雕花窗戶刺進來,照入羅帳,晃得薛玉棠下意識偏頭閉眼,抬手遮擋刺眼光線。
“水。”薛玉棠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幹澀的喉嚨刺得發疼。
素琴扶她起來,靠在床頭,去桌邊倒了杯溫水回來,服侍她喝水。
嗓子舒服很多,薛玉棠昏沉的腦袋裡一團漿糊,摸了摸有些疼的脖子,黛眉輕蹙。
她捧著水杯發了一會兒神,問道:“幾時了?”
素琴拿走空杯,“快午時了,廚房備了養胃的清粥小食。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
竟睡到了這個時辰,難怪脖頸有些不舒服。
薛玉棠揉著側頸軟肉,殊不知烏發遮蓋下藏了枚指甲蓋大小的吻痕。
昨兒醉後,想必是丫鬟伺候著擦了擦臉,然後夜裡出了汗,身上有些粘黏,她道:“我要沐浴。”
素琴立即出屋,吩咐了下去。
薛玉棠揉了揉額角,掀開錦被,趿鞋下床,不適感讓她皺了皺眉,垂眸看了眼,不禁泛起疑惑。
素琴昨夜怎麼毛手毛腳的,把褻褲都給她穿反了。
寢衣換得亂七八糟,釦子都系錯了一個。
小衣也忘了給她穿。
薛玉棠拉下羅帳,紅著臉回到被窩,將褻褲脫下,重新穿好。
未時三刻。
馬車在顧府外等候多時,素琴抱著三幅捲起來的畫,跟在薛玉棠的身後,進了馬車。
馬車平穩地駛出巷子,薛玉棠靠著車板,指尖輕輕按揉眉心,宿醉後很是疲倦,往後可不能如此了。
素琴抱著畫卷,小心問道:“姑娘,咱真的要把夫人的畫賣了?”
這次來京城,姑娘帶的盤纏綽綽有餘,就是買座小宅子也有剩的,素琴著實不明白姑娘的這番做法。
薛玉棠堅定地點頭,清楚地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京城裡有一位姓包的小生,遊走於城中各處,訊息靈通,無所不知。
薛玉棠先去找了包小生,花了一筆不菲的錢財,託他辦一件事,盡快將她畫藝精湛的訊息傳出去,並有幾分冷溪的風采。
冷溪是禦史大夫沈世宗最喜愛的畫師,擅畫山水,筆鋒劈出嶙峋石,懸瀑凝結三千尺,常常一畫難求,然而這一丹青聖手,神秘莫測,好似墨中謫仙,無人見過真面目,且十七載春秋未現新墨。
包小生手裡拿著小劄和筆,停止一切書寫,搖頭果斷拒絕,“不幹,姑娘倒是聲名鵲起了,卻獨獨影響我的名聲。”
筆杆將桌上那堆金銀往外推,他一副說一不二的模樣,堅定道:“我包小生不是見錢眼開之輩,這些年攢下來的名聲,經不起這般霍霍。”
“實不相瞞,我乃冷溪關門弟子,奉師命來京城,有要事要辦。”薛玉棠拿出一卷畫,幽幽的松煙墨香襲來,畫角半枚褪色朱印‘冷溪’二字赫然映入眼簾,“且看這題跋,此雲壑林泉圖乃家師十三年前所作。”
“你是冷溪的關門弟子?”包小生不可置信地看著薛玉棠,儼然是不相信她的話,“據我所知,冷溪二十幾年前就離開京城了,從此了無音訊,期間可沒收過什麼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