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年,開門!p
“篤篤”,沈從年正盯著手機螢幕發呆,陽臺玻璃忽然傳來異樣的聲響,緊接著,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驚得他瞪大了眼睛——
“沈從年,開門!”
“唰——”的一聲,沈從年開啟了陽臺的玻璃門,俞文青披著夜色而來,身上還帶著絲絲寒意。
“你怎麼從陽臺來的?”沈從年連忙把人迎進室內,順著陽臺欄杆的邊緣往下看了一眼,“你爬上來的?”
“是啊。”俞文青一臉滿足地眯了眯眼,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躺上了沈從年的床鋪。
沈從年側坐在床緣上,看著他皺眉:“我以為你會從樓梯上來。”
俞文青眼皮子都懶得掀,懶洋洋地應著:“樓梯怎麼上來?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宿舍樓每天晚上十二點就要關門嗎?”
“知道。”他只是一時忘了。
“你喝酒了?”先前給俞文青開門的時候他就好像聞到了一絲酒氣,現下靜了,那股酒氣似乎更濃鬱了。
俞文青看著他比出兩指,眯起一隻眼,把他的臉頰框在兩指之間,笑了笑:“一點點。”
沈從年又看著他皺起眉心,似乎在責怪他亂來。
俞文青是向來都不在乎的,晃了晃腿,把腳上的一雙拖鞋蹬掉了,整個人都縮到床上去,抱著沈從年還留有體溫的被子說:“沒關系,酒精防毒,死不了。”
沈從年瞪著眼看床上鳩佔鵲巢的人,想質問他哪裡來的歪理,但最終還是看著光裸的雙腳,嚥下了話。
“你連個鞋都不換嗎?”
沈從年住在六樓,樓層不算高,但畢竟是六樓,且不說徒手攀爬有多危險,就說他這雙鞋吧,看著就沒什麼防滑效果,別說六樓了,三樓爬上來都費勁。
況且這夜黑風高的,萬一一個失足,那就是不可預料的後果。
床上的人似乎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仍舊把腦袋悶在被子裡,聲音聽著悶悶地說:“懶得換,再說了,我很穩的。”
沈從年不置可否。
默了兩瞬,俞文青像是躺夠了,忽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反手把床頭的燈開啟了。
沈從年看不明白他這一通是要鬧什麼,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你吃晚飯了嗎?”俞文青盯著燈光投影下的他,在他開口之前又補充一句,“除了醫院門口買的包子。”
沈從年肉眼可見地閃了下目光,接著輕輕地搖了下頭,低聲道:“還沒有。”
“還沒有?”俞文青提高了音量,“現在都幾點了?馬上你都可以吃早飯了!”
沈從年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說你,回來那麼長時間,睡又沒睡著,飯也沒吃上,你這麼長時間都在幹嘛?”俞文青說著,把目光掃向四周,迅速地把整個房間都掃視了一圈。
天可憐見的,明明是同樣規格的房間,俞文青就覺得他這裡要冷清很多,也可能因為一個月沒住人的緣故,哪哪都泛著一股陰冷的寒意。先前他沒在意,現下細細感受一番,這被子多半也一月有餘沒見過太陽了,除了沈從年睡的那一塊兒,其餘地方都冷沉沉的。
沈從年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身子不自然地挪了兩寸,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可俞文青還是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