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沒在一起過n
當天晚上,俞文青踏入了當地生意最紅火的一家酒吧。
一個人來的,沒約蔣奇,也沒約路鳴。
他想,既然沈從年都能忘記他與別的apha開始戀情,那他俞文青憑什麼放不下沈從年?他又憑什麼為了一個利用過他的騙子而傷心?
他像是要報複什麼似的來到了這家酒吧,他要找一個露水情緣,讓徹徹底底地忘記那個apha。
然而,悲哀的,當他真的置身於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裡,俞文青卻只覺得心中一陣煩躁。
他那雙眼睛不知是怎麼了,看誰都像沈從年。
酒吧的安保像沈從年,搓碟的dj像沈從年,連舞池中央搖晃的那一個也像沈從年,男的、女的、apha、beta,甚至於oega,酒吧裡形形色色的每一位,都在不知不覺間掛上了沈從年的面容,他甚至開始疑心,沈從年會不會就隱藏在他們之間?
然而他又很快地清晰認識到,誰也不會是沈從年,沈從年也不會出現在這。
於是俞文青又一次放縱了自己的思想,任憑它肆無忌憚地臆想沈從年。
他現在在哪兒?在做什麼?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他與那個娃娃臉的apha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不在的這七年裡,他究竟有沒有想起過我?他與那個apha接吻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是我討走了他的初吻?他在我身邊的時刻,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那麼一分、那麼一瞬間呢?
俞文青越想越亂,越想越惆悵,他索性靠在了沙發背上,讓震耳欲聾的樂聲灌了滿耳,他天真地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暫時忘卻那人。
可是他沒有。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開始與dj的節奏共振,每一次落下砸出的卻都是沈從年的名字,眼前花花綠綠的燈光也不知何時變了樣,每一次睜眼,都是沈從年的面容。
俞文青開始恨沈從年了。
恨他陰魂不散,恨他糾纏不清,恨他瀟灑離去徒留他一人神傷,恨他種種情誼不過做戲一場,恨他冷眼相待卻不怨恨與他,他恨沈從年。
俞文青點了一瓶酒,度數很高。
飲下去的前一刻他想,若是酒精中毒猝死了,那便死了,且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但若是老天仁慈放了他一條生路,那他就把俞文青綁到床上去。
十分鐘、二十分鐘,俞文青靜靜地在酒吧裡等著,然而那股暈眩感卻並未發生,他咧了咧唇角,漾起一抹笑容。
“砰——砰——哐!”
隨著一聲巨響,俞文青終於撬開了眼前這扇該死的門。
身著睡衣的沈從年臉上夾雜著數不清的震驚與憤怒,筆挺地站在客廳當中,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刺著他。
俞文青毫不在意,他溜著眼珠子先將室內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在確定了沒有藏人之後,才心滿意足地看向沈從年。
“嗨~”俞文青斜身靠在門框上,像個街頭耍流氓的混混一般,招著手與沈從年打招呼。
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正提溜著撬開門鎖的作案工具——一根不知從來弄來的鐵棍。
見沈從年的視線也落在了那根鐵棍上,俞文青“哦”了一聲,輕松地把鐵棍拋在了地上,伴隨著鐵棍滾動的咕嚕聲,俞文青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這安的鎖也不管用啊,我才撬了五分鐘就撬開了,這要是以後有人入室搶劫什麼的,你不就危險了?”
沈從年不說話,只是睜著一雙憤怒的眼睛靜靜地瞪著他,好像在控訴什麼似的。
俞文青看了好笑,又假裝看不出他的憤然,臉上掛著輕松愜意的笑容,朗聲道:“老公給你換把鎖吧,咱以後不用這個了,太沒用了。”
說著,俞文青踏入了房門。一進門,他就沖撞著奔向沈從年。
客廳小,距離近,俞文青這一下算是抱了個徹徹底底的滿懷,尚且來不及高興,沈從年就橫掃著腿把他放倒了。
堅硬的地板硌得他骨頭生疼,俞文青低低地笑了兩聲,動作迅速地從地面爬了起來。目標明確地再一次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