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數都像是笑話,諸如很多人不可接受便要試圖逃避,可逃避有何用?睜開眼睛又是鐵一般的事實。
由此,馬敬乾也不覺像是脫胎於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他彷彿已經不染江湖,可江湖中那些血與肉的真實狀態卻開始讓他又喚醒。
在聽過老楊伯說起了苦喜兒的身世後,他便由衷地心疼這個陌生的孩童,他粘人時的笑容與他銳利的眸子時常引得自己萬分感激這段避世的相遇。
又不知是何故,那個孩子彷彿從一開始就認得馬敬乾一樣,從第一次見面時,他害羞的臉上盡露出對馬敬乾父母般的黏膩。
“老師傅,那你方才在樹下又在做什麼?難不成藏了些小秘密?”
年邁的身子也經不起太多的折騰了,怕是萬一傷心過度,老楊伯病倒,喜兒便沒了依靠,馬敬乾也就此岔開了話題。
還真是如同一個頑童樣,他立馬收住了哭泣,而後又面露驚慌,“遭了,你…你…你!都你這個病秧子害得我都不知道幹啥了,天都黑了還怎麼聽樹?過了今天又要等一年,那時候不知道我還在不在了!”
突如其來的責問讓敬乾措手不及,他無助地摸著臉頰撓了撓道:“你這什麼稀奇玩意兒,聽都沒有聽過,怎麼就怪我了?”
“嗨,今日六月六,是年輪日!有個傳說說是在六月六的晌午,你盤在一顆老樹旁能聽到老樹能告訴你還活幾歲呢!”
老頭子表現的很是神秘,也許關於一些人所不知的傳說,只有老人們還能記得一些。
“真的假的?現在還能聽聽嗎?”
“晚了!你看太陽都沒西邊了!”
到底還是一個個迷惑人的傳說要這閒散的世人才得以度過每個春秋,包括老楊伯所說的聽年輪也是這般。
在嘮了一個黃昏後,老頭子或許是因為精力有限,他坐在靠近灶火的位置,在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話之中睡去。
也不知道藥的火候是不是差不多了,等灶火上的砂鍋罐子發出滋滋響後,敬乾便將它挪騰到地上,然後蓋上爐火離去。
出門後,老頭子的話彷彿還在耳邊迴響起。
馬敬乾嘆息一望天邊,目光又回落在後牆的大槐樹,驀然一笑,現在竟連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他雖然表現地有些抗拒,但心底裡的服從驅使了他問問年輪,到底還有幾何?
他明知這一切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可也欣慰地接受了這些閒散的傳說,畢竟來千家寨的日子裡,他的頹靡成了不可治癒的心病。
而此時,雄震的一切似乎越來越遙遠,那段往事他再也沒向人提及。
江湖的事,卻在另一頭髮生了巨大的轉變。
況鴻飛在牛頭山如日中天,鐵戰也在同一時期漸漸消沉了許多。
可同時更加讓人意外的是,江湖人的幫派在這一時期得到了最大的活躍期。
世聞西北江湖亂,這開始都是由那個叫單氏刀號的組織引起。
這個開端,讓江湖出現林立,這個開端也意外成就了雄震。
一方面,因滅幽冥一事,在江湖上的地位,馬軍一夜崛起。
而另一方面則是離不開江湖其他幫派的疏忽,他們只以為一個乳臭未乾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翻不起大浪,可偏偏就是憑藉著仁義二字瞬間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可看得出在任何一個幫派中,還沒有哪個人敢虎踞一城而得人心。
流言隨風而逝,恰此時刻時運也應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