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太急,臺卿抬手格擋,成鉞專挑空當進攻,臺卿無暇思考,只好拋卻心中雜念,提劍反擊。
他們畢竟師承一人,加之臺卿年長几分,又摒棄雜念,幾個回合間已重新掌握主動權。一劍既出,竟直取成鉞面門。
卻見成鉞忽然放棄防守,迎著臺卿劍尖突出一劍,正擦向臺卿心室。
臺卿見勢急忙後撤,成鉞卻緊追不捨,踏著蕩歌步法上前,地下枯枝具碎,渣滓不留。
勁風嘯過,捲起一陣熱浪。臺卿心下震盪,似乎終於確認成鉞已非當年扯著自己褲腿的小師弟。她咬咬牙,揚起劍身,一招蕩歌劍法便已起勢。
成鉞蹙眉,加快步速,直取心門。
臺卿卻是一旋身錯開劍鋒,劍氣當即帶起林葉蕭蕭,飛鳥無數。成鉞轉身要追,卻被後心寒涼制住了步伐。
林間一時極其安靜,只餘落葉簌簌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鉞肩膀抖動,忽然間便笑了起來。開始只是一聲輕笑,後面卻越笑越大聲,止也止不住。
臺卿的手還在微微發顫,抵著成鉞後心的劍尖竟也沒把控住,劃破了成鉞的衣衫。
成鉞笑個不停,最後竟是站立不住,直要往下蹲,卻被臺卿手下加重的力道提醒,忽然便止住了笑。
他也不轉身,背對著臺卿,聲音裡一絲笑意也無,泛著冰冷的氣息:“我出生時,我母親找過算命先生看相。他只見了我一面,拂袖便去,說我命煞孤星,身邊無人能久留,我註定一個人。”
“我父母不信,於是他們死了;師父將我撿去,也被我所傷;我唯一的妹妹,被我親手殺死;現在,索性只剩一個你了”
臺卿面無表情的聽著,一雙秋水裁成的眼裡沒有波瀾,抵著劍的手不動,另一隻手卻緊攥成拳,微微顫抖。
“師姐。”成鉞輕輕喊了一聲,臺卿幾乎控制不住手中的劍,她的呼吸急促,成鉞聽著,忽然笑了。
“這也許就是我註定的命運,你也不必猶豫,這一劍刺下,於你,於我,於這普天大眾,或許都算個瞭解。”成鉞臉上有了些溫柔神色:“我自知罪孽深重,上不了山,只求你將我埋在蕩歌山下,立個無字碑,你若方便,便來看看我,若是你不願………”他抿抿唇,說不下去。
臺卿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她想起了那天兩人分別時雲朵似的口勿。她只能儘量穩住聲音:“好………你還有什麼話要託給師父嗎?”
“師父啊……我很抱歉………”成鉞突然疾步向前,錯開距離,趁著臺卿愣神的空當,手下用力,拔劍便刺。
臺卿卻是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卻只是一瞬,她反應極快的提劍,手下用力,不顧向自己極速而來的劍尖,只專心手上。
“噗嗤——”劍尖劃破衣服的聲音清晰可聞,緊接著便是穿過皮肉,血液還未噴濺出來之前,臺卿看見了成鉞的臉,那是何等複雜的表情呢?混雜著恐懼、不可置信、解脫,最後定格在一個笑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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