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是看錯了。她下意識地收回手
“嗤——”又是一聲,下一刻,血液飛濺,迷了臺卿的眼。成鉞跪在了地上,手上的劍也無力垂下,只是還倔強的抬著頭,看向臺卿。
臺卿一時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攙。
成鉞的嘴角開始滲血,他的嘴巴開開合合,卻發不出聲音。臺卿是真的慌了,她幾乎是撲了上去,卻又放輕了懷抱擁抱著成鉞,耳朵湊過去想聽聽他說了些什麼。
他的聲音虛弱,臺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聽清。男人的嘴唇開合,他說:
“別看我。”
臺卿落下淚來,她哭著搖頭。
懷裡的人氣息漸弱,他似乎是累了,只是還不願意閉上眼睛。黑色的瞳仁漸漸昏沉,卻還死死看著她。
看她落淚,他似乎想伸手去揩,只是即使在努力,也僅僅是兩個手指的細微動彈。
臺卿的手卻放上了他的臉。猶帶著血汙的臉上,竟是淌下了一行清淚。
這大約是臺卿第一次見到成鉞落淚。
她到底是個少女,自上山後便再沒有什麼複雜的人事關係。她一心向善,即使一身修為,卻也是遇見蛇蟲也會避讓的女人。她曾經立誓她的劍只用來救人,卻未曾料到她的劍刺穿的第一具皮肉,是與她共同生活了十載的親如一家的師弟。
如同一場噩夢......
懷抱裡的軀體逐漸冰冷,她閉著眼睛,意識卻不清醒。就像是哭累了,想要長眠一場......
那是很長很長的一夢,夢裡,仙山無盡,他們兩人都正是年少的時候......
她心裡感覺很痛快,痛快得想要笑一場,可忽然卻感覺懷中空空,似乎缺少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下一刻,她猛地睜開眼,那本來臥在她懷裡的男人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她一時驚起,茫然四望,火勢已熄,眼前只剩下殘垣斷壁,她正在一片林蔭下,身上披著件染血的玄衣,那正是成鉞的衣衫。剛剛似乎下了一場大雨,現在的竹葉還有雨珠滴落。她身上卻滴水不沾,顯然是有人施了避水咒。
臺卿一時心緒萬千,她不知道這是誰做的。是成鉞嗎?可她親手把劍捅進了男人的胸膛,又或者是別人?可會是誰,帶走了成鉞的屍首,又為自己施了避水咒。
臺卿拄著劍起身,卻見劍鞘上原本綴著的刻有她靈印的木牌已失,一時心情更是複雜。
或許,她心裡燃起了微弱的火苗:或許,成鉞沒死呢?
飛鴉掠過頭頂,落下一片漆黑的鴉羽。臺卿咬著唇,掐出個靈決,想御起劍來。只是試了兩次,她的劍毫無反應。
她猜測自己中了什麼咒,此刻她靈力盡散,她只好拄著劍起身,搖搖晃晃想找個歇腳的地方,至少修得靈力回來。
這地面上多有之前劍氣掃出的碎石,於平時的臺卿是無所謂的。只是她大大咧咧慣了,現在身子一下子的虧空,常常一腳踩空。臺卿連著摔了幾跤,不由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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