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被震的失去了反應,躺在地上緩了好半天,忽然感覺面頰上一片溼熱。
她勉強睜開眼睛,方才被她勒令待在原地的小獸不知何時已經飛奔了過來,拿自己小小的舌頭試圖舔醒臺卿。
見她睜了眼。那小獸明顯很高興。它嚶嚀了兩聲,就要往臺卿懷裡鑽。
印象裡犼是極輕的,臺卿也選擇縱容這小獸,只是這次犼一上身,臺卿就被壓得咳出血來。
細小的血沫濺了小獸滿頭滿臉,它似乎也蒙了,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臉頰,意識到自己身上沾著的液體是什麼的時候,忽然像是發了瘋。
它嚶嚶嚶的衝上前去舔臺卿的臉。臺卿被它這動作作的不輕,此時胸腔裡的積血簡直如同山洪暴發。她盡力剋制住自己,把小獸抱到了一邊,這才空出手擦了擦滲出嘴角的血液。
犼圍著臺卿團團轉,但終究也做不了什麼,只是嚶嚶叫著,又跑了去,試圖拿自己的小短腿把巨傘推回來。臺卿看著,也不阻止。她感覺自己體內的骨頭可能斷了幾根,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力氣也使不上來。
犼到底是上古兇獸,竟然真的將那巨傘推了回來。
只是這原本完好的傘面上一片燻黑,臺卿的目光在其上掃了一掃,竟是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破洞。
臺卿一時間竟是失去了言語。她歇了一會兒,勉力坐了起來。
那邊的男人已經倒下了,一時半會兒沒有動作,臺卿也不多想,拿起手邊缺了一塊的傘走了過去。犼這次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女人身後,任她怎麼說也不離開了。
兩人走到了朱放面前。
男人仰面躺著,眼睛圓睜,嘴唇死白,看著異常可怖。只是臺卿走過來,他的瞳孔竟然收縮了一下,顯然是還有著意識。
臺卿低頭打量了半晌,這人與她方才看到的又有所不同了。
他彷彿迅速蒼老了下去,本來漆黑的鬚髮此時已經花白,方才那斷手處卻已經是連胳膊也看不見,腿也沒了,彷彿方才那一場爆炸波及的不是臺卿,倒是他一樣。他渾身的面板都乾癟了下去,本來還算是保養得宜的肌膚上遍佈著橘皮一樣的紋路。但他還能說話。瞪著臺卿,他嘴角似乎發出了輕蔑的呵聲:
“呵,你還活著啊!”他說。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了。
臺卿看了男人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卻不回答她。他只是嘴角不住的呵呵著,有血沫子從他的嘴角緩緩的滲了出來。他的眼白多於眼黑,此時那眼白已經泛上了一種迷離的燻黃色。
他像是神志不太清醒似的,不住笑著:“呵,呵呵呵呵,命啊,都是命......我朱家,我朱家......”
言語未完,竟是瞪大了眼睛,像是這麼死去了。
臺卿不知該說些什麼,看到了男人的慘狀,她大概猜到了這人是用什麼掀起的爆炸。
用妙賞期的修為,極度壓縮在軀體的某一部分中,忽然的炸開便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臺卿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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