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滿滿都是血跡,臺卿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哪些是巨人的,或者哪些是犼的。她甚至沒有機會仔細檢查犼的身體,也不知這小獸到底還有沒有受旁的什麼傷害。
臺卿的巨傘直指仍然在尋找犼蹤跡的巨人,長傘一開,竟是從他腿上的傷口處踏了上去。
“吼——”巨人一聲痛呼,那巨手要從後方抓來,竟是要強行殺了臺卿。
臺卿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犼一聲猛嚎,躥上去就是一口。臺卿化傘為劍,一個劈砍,那巨人的手竟然生生被劈斷。
臺卿悚然一驚,發覺這巨人的身體硬度竟然有了變化,若是以前,以她方才的力度斷不可能劈下這人手掌。只是還來不及仔細感受腳下肌膚的硬度,那巨人吃痛劇烈顫抖了起來。他似乎痛苦極了,渾身上下抖個不停,巨人本體巨大,連顫抖的幅度也要異於常人。臺卿一時沒有站穩,竟被生生抖了下來。
犼低吼一聲連忙跟著跳了下來,此時蹲在摔倒的臺卿身邊,咪咪的不住叫著。
臺卿只是拿手撫摸這犼的寬厚的背毛,視線卻完全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了。
方才那巨大的使人聯想到上古盤古的巨人,此時竟然如被戳破了的氣球那般迅速萎縮了下來,不到片刻便化為了臺卿曾經見過的那個眼角生了帶毛的痣的中年男人,唯一的不同大概也只是此時的他看上去更加的乾癟消瘦。那高大的身影如同海市蜃樓般只存在於臺卿的記憶裡。
若不是那男人此時身上未著寸縷,並且斷手傷腿,臺卿或許真的不敢相認。
斷手處血還在不住的往下滴,臺卿眼見著方才還銳氣滿滿的男人忽然搖晃幾下忽然便軟倒在地。
她看了犼一眼,犼的眼紅赤色,卻很是靈動的樣子,與之前的死氣完全不同。小獸嚶嚶叫了兩聲,像是鼓勵臺卿。
臺卿抿抿唇,手上的傘並不鬆開,想要上前檢視。
犼還要上前,臺卿卻攔下了它。
她摸了摸犼的毛,示意它待在原地等她,自己率先上去檢視。
臺卿靠近的很小心。朱放一動不動,他趴在地上,看不清神情,看上去就如同死了一般。
臺卿心裡卻有著計較,知道自己那幾擊根本不可能置人於死地。她的手搭在傘柄上,那是一個隨時可以開啟的動作。
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趴著,臺卿靠的近了,能清晰看見他的胸膛已經沒有了起伏。
臺卿更靠近了一點。
她的傘已經半撐開,呈一個保護的姿態。犼在她的身後,不時嚶嚶兩聲。除此之外,這碩大的戰場除了空曠的風聲之外竟是沒了旁的聲息。
臺卿更靠近了一些,她與朱放已經只有一丈之遙了。
就在此時,臺卿眼尖的看見了朱放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臺卿撐開了巨傘。
下一刻,金石撞擊之聲在臺卿耳邊炸響,順著傘的力道,她竟然向後飛出數丈遠,重重砸落在地上。巨傘也脫了力,掉在她不遠之外。
臺卿“咳”的一聲,竟是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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