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他輕聲喚她,沒有回應,應是還在睡著。
手臂一曲,以肘做撐,他調整呼吸,試圖起身。
便是一動,腹部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蕭景淵咬牙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終於坐直,痛感卻是更甚,不消片刻,已然汗如雨下。
他坐著緩了緩,再次調整呼吸,扶床架站起。
瞬間,腦中沒來由得天旋地轉,蕭景淵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反應得快,立馬抓住床架,穩住身子。
人沒倒,但撞到了一邊掛帷幔的銅鉤。
叮鈴,不大不小的一聲響。
蕭景淵呼吸都放輕了。
好半晌,地上的人兒沒有動靜,他才緩緩鬆了口氣。
屋內無光,蕭景淵走的卻十分自如。
鮮少有人知,他在黑夜當中視力比白日還要好。
女孩縮在被子裡睡著,絲毫沒察覺身邊已經站了個人。
蕭景淵蹲下,壓抑著要破口而出的痛哼,輕輕掀開女孩的被子,雙臂伸到她的脖頸後與腿下,慢慢地向上抬。
直到完全站起,她仍處在睡夢中。許是姿勢不太舒服,眉頭皺起,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舒服了才慢慢鬆開,接著睡去。
蕭景淵唇角弧度揚的更高。
平日裡看著力大無窮的,實際抱上來怎的是這般輕飄飄的?
看來這次回去還是得好生養著才行。
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床放在裡側,給她蓋上棉被,蕭景淵才自己躺上去。
一向厭煩別人碰觸的他,如今竟讓一個女子躺在他身邊。
具體是為什麼,蕭景淵也說不明,或許只想讓她不要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著涼。
但他清楚,能這樣的,只有她。
女孩是蜷縮狀的睡姿,把自己弓成了個蝦米,躺在他邊上小小的一隻。
蕭景淵聽人說過,這樣的睡姿證明人極度缺乏安全感。
正想著,女孩卻忽然動了下,在往他這邊移,馨香軟軟的身子與他相貼。
蕭景淵全身都僵了。
女孩哼了一聲,抓著他的胳膊向上一抬,塞到自己腦袋下當枕頭。還是覺得不舒服,哼唧唧的往他頸窩裡鑽。
在頸窩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女孩滿意地又蹭了蹭。手腳往他身上一搭,把他整個摟住,又甜甜睡去。
而蕭景淵,全程僵硬地一動不動。
半晌,緩緩吐出一口氣,冷白的膚色爬上一層淡淡的薄紅。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被當玩偶一樣抱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噁心感,甚至還覺得歡喜。
另一手輕輕摸摸她的頭,蕭景淵也跟著閉上了眼,嘴角一直掛著淡笑。
腹上傷口撕裂滲血,此刻已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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