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疼的直抽氣,半天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牙尖嘴利。”
姜榆在剪新的布帶,沒抬頭:“彼此彼此。”
鬥嘴,她就沒輸過。
再說,是誰最開始跟她“陰陽怪氣”地說話的,還不能讓她用實際行動報復回去了?
蕭景淵的傷口創面很大且深,已經讓柳大夫縫合好。長長的一條穿過腹肌到腰側,像只大蟲子趴在肚子上。
倒是可惜了這完美的八塊腹肌,如今添了道傷,看著奇奇怪怪的。
想是這麼想,姜榆還是趁纏布帶包紮的時候偷偷摸了一把。
嘿嘿,手感真好。
忙完蕭景淵,她一口乾了自己那碗藥,臉上手上的傷簡單換了個藥,轉身拿出床裡頭的兩床棉被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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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床鋪,一床蓋,打地鋪。
作為現代的年輕女孩,姜榆思想十分開放,但也還沒開放到能跟其他男子睡在一張床上。
更何況,這男子還是她的主子。
蕭景淵得臥床休息,不能亂動,所以只能她來打地鋪。
姜榆打了個哈欠,去把那人扶著躺好,貼心地給他掖好被角:“爺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說完,也不等蕭景淵說什麼,便滅了兩盞燭燈,哈氣連天的回去躺著。
柳夫人拿來的被子又厚又軟,鋪在地上絲毫感覺不到地面的硬邦邦。姜榆蓋好被,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在枕頭上蹭了蹭,舒服的嘆氣。
劫後餘生,還能有地方睡有被子蓋,還是這麼軟綿綿的被子,簡直不要太幸福。
天不知何時黑了,外面雨勢卻不見小,房簷雨水下落,成了一道無色的幕簾。
屋內安靜,只聞得窗外風雨交加。
半晌,床上的人開了口:“阿九?”
“嗯。”
“你不想知道刺殺爺的是什麼人嗎?”
“不想。”姜榆翻了個身,“爺雖不管政務,但地位極高,又深得皇上信任,難免會有人嫉妒,有人追殺也沒什麼奇怪。”
“你倒是聰明,看的開。”
“看不看的開都是一樣,反正都逃出來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姜榆又打了個哈欠,眼皮沉的要睜不開,聲音也跟著小了些,“柳氏夫婦,不太對。”
蕭景淵一頓,側頭,“何以見得?”
“就很不對,沒有,沒有……”
聲音逐漸弱了下來,到最後只剩下連綿的呼吸聲。
“阿九?”
蕭景淵叫了她一聲,沒得到回應,曉得她應是睡了,無聲笑了笑,不再說話。
——
入夜,屋外響起雷聲。
閃電劃過天空,轉瞬即逝,映得一室明亮也如此短暫。
蕭景淵緩緩睜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