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融接過兩張差不多的絹絲地圖比較半晌,溫和的面容變得微微詫異和凝重。
殷少融垂眸,掩去面容上陰沉沉的目光,似是低嘆一聲道:“我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她已經十分警覺了。”
“那如今我們要怎麼辦?”皇后頭疼的問道:“難不成你真要的要娶那個臭丫頭?!”
“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這樣了。”殷少融淡淡的口吻,分辨不出他的真心還是假意。
“不行!”皇后冷厲的輕喝一聲,道:“你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絕不容許那樣一個女人毀了你,也毀了本宮多年的心血!”
“那依母后之見,如今該怎麼做?”祿王蹙眉,淡淡的問道:“父皇幾次朝堂明著鎮壓,加之朝臣對冊立太子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父皇始終猶豫不決,若是不這麼做,孩兒要如何獲得東宮之位?”
“有母后在,你不用太過擔心。”皇后溫和的看向他。
雖說祿王不是她親生的孩兒,但是是她一手養大的,她深知其性子,只要他們還有共同的目標和利益,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用怕他有異心。
皇后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恐怕林炎冉也知道我們的目的,不若,本宮攤開了去威脅她,若是不交出藏寶圖,便將她嫁人,若她不從,就……”
皇后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隻要林炎冉不從,就殺了了事。
“不妥。”殷少融想都沒想,反對道。
皇后和韓國舅兩人詫異的目光都所在他身上,等著他解釋。
殷少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靜了一下,解釋道:“孩兒說的是,母后不能出面,如今還沒有到攤開來說的地步,是以,不能這麼做。”
皇后懷疑的目光深深的打量殷少融,像是要瞧出他阻止這麼說的真正用意。
殷少融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和用意,繼續說道:“太后和父皇那邊,如今肯定是行不通的,若是表現出逼的太緊,很容易就遭到父皇更加嚴厲的打壓,適得其反。而且,父皇早就知道這個珍貴的東西在林炎冉身上,那麼他定然是十分關注林炎冉,所以,若是直接殺了她,也是不可能的,更加會遭到父皇的猜忌和痛恨。這條路走不通,只能在林炎冉身上想辦法,看看有什麼別的途徑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東西,實在不行,再進行最後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其實祿王的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表面上一定要表現出他很喜歡林炎冉,很堅定很想要娶林炎冉為正妻。
他這麼做,就是要告訴世人和猜忌心很重的父皇,他和林炎冉之間是兩情相悅!
他是很的喜歡林炎冉而不是為了她手裡的東西和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如今看來,他的父皇未必信他沒有別的目的接近林炎冉而求婚。
但,只要他表現出繼續對林炎冉的好,繼續表現出真的非她不娶,相信最後,父皇就是知道他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也定會同意他們的親事。
那麼藏寶圖一事,不是唾手可得嗎?!
“融兒說的不無道理。”韓國舅許久沒有說話,此時卻插嘴說道。
他雖然很是心痛那些損失的銀子,可是比起引來皇帝的猜忌和身家性命來說,這些銀子都不算什麼。
他可不想真的把事情鬧到檯面上之後,成為僵局,最後他會被皇帝痛恨,就如同魏國公那般死無全屍!
他還是願意,用懷柔穩妥的法子,保證他的榮華富貴!
“你莫不是對那個黃毛丫頭動了真心?!”皇后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殷少融,冷聲問道。
殷少融倒是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或者激動,只是聲音平平的回道:“母后,您認為一個青澀的黃毛丫頭比之母后送給孩兒的那些妾室如何?說道女子的溫婉端莊,她一樣沒有,若不是她手上的東西和父皇的看重,您以為,孩兒會多看她一眼?!”
他說這番話,是大實話。
當然,這是以前,也是眾所周知的林炎冉的樣子。
如今,他跟林炎冉有過幾次接觸之後,他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他雖然心中覺得她就算成為他的正妻,也不過是眾多女子中的一個,但到底,這個心思與之從前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不管這些變化是什麼,最後會怎樣,但都改變不了事實,就是他始終無論如何都會得到她!
皇后蹙眉,辨不出他說這個話的真心假意,只得冷聲道:“你自己清楚最好!天下好的女子多得是,母后也只是想要你娶一個自己喜歡又真的大方溫婉的女子,而不是什麼不三不四,大字都不識幾個的粗鄙女子,母后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可知道?!”
“是,孩兒謹記,勞母后操心。”祿王恭順的回道。
“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皇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盡黑,她必須儘快趕回宮中。
“好,母后小心,保重。”祿王溫和說道。
韓國舅道:“你且在這裡呆上一會兒,不要與你的母后一同出去,等會兒,我回來再送你從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