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當陽,湖澤遍地,水網縱橫,北高南低,若是想要施展開大方陣。
老實講,很難。
既然很難,那就陳慶之的意思,就是放棄大方陣。
用他在山裡跟山民交手的辦法,在一些高地水脈設立陣地,以此來吸引敵人來攻打。
然後讓遊散出去的部隊,或走小舟竹筏,或翻山越嶺,偷襲敵人糧道,不斷切割敵人的部隊,就跟森林狼一樣。
一座座山頭就是狼窟。
大狼王坐鎮狼窟,群狼出發狩獵。
得之即走,打不了就去跟其他的狼群會和,或是包抄,或是設伏,總有解決辦法。
若是高歡想要拖。
小股部隊就能衝到他們身後去。
要麼襲擊糧道,要麼襲殺地主,改革土地進行分配。
陳慶之很明白,正面戰場,他勝算不高。
高歡是個老把式。
大場面他見多了。
但是游擊戰,絕對沒有見過。
山民游擊戰多噁心,應昭以排為單位的部曲打游擊就有多噁心。
畢竟,農兵訓練出來計程車兵必修課之一,就是跑步。
應昭的步兵,都是能跑的主兒。
對方除非出動騎兵,短途追擊,不然根本追不上應昭的兵。
總結起來就是十六個字。
做前鋒的哪怕不能決戰,也要拖垮高歡計程車氣,讓應昭抵達,也能一擊必勝。
這就是陳慶之的戰略。
無論勝敗,損失再大,也就幾百人,各排又不是傻子,對方圍剿,哪有不跑的道理?
所以看完地圖之後,所有反對聲音都閉嘴了。
行動也開始了。
三天後,第一批出了城。
然後每隔一天,都有一批步兵帶上些馬、驢、舟楫離開當陽。
或北上,或南下。
劉章和宇文廣各帶一千五百人協同守當陽城,不斷加固城防和修野地。
不同尋常的行兵策略,很快送到了高歡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