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歡軍,正在進行一輪屠殺。
“高歡!我可是荀氏的人……啊!”
荀服被殺。
高歡提著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通敵的罪證,有點癲狂了起來:“都要我死,那誰也別想活!哈哈哈——”
一夜之間,高歡軍所有世家子弟,屠戮殆盡。
趁著這個恐懼瀰漫的節骨眼,高歡又殺了一批世家的家生子,足足斬殺近千人,這才徹底控制了屯駐與荊門的軍隊,然後打散重新編制。
接著就看到了陳慶之的動作。
怎麼說呢?
第一次見一個文官用這種打法。
“亂戰嗎?”
亂戰,屬於戰術中的一種。
極度考驗軍隊的組織力。
然而,組織力上,應昭的兵確實沒有怕過誰。
高歡看著這封信,讓斥候離開繼續探。
自己一個人枯坐。
“這天都黑了,怎麼也不打個燈?”婁昭君牽著三歲的高洋走進來,看到高歡黑洞洞的睜開眼,嚇了一跳。
一邊嗔怪的電燈,一邊讓兒子去找他爹。
高歡不怎麼喜歡高洋。
因為高洋有面板病,長得跟魚鱗似的面板還黑。
一點都不如長子討喜。
但高澄已經送走,應昭雖然來信表達答應與否,但從應昭調來陳慶之而不是劉裕,就能說明應昭已經對他放心了。
高歡無力可勝。
“這……陳慶之不會打仗?”婁昭君幫著整理桌案,無視了邊上沾血泛紫的刀柄,看到了關於陳慶之安排大軍出去打游擊的內容,一臉疑惑。
“不,恰恰相反,他很會打仗。”高歡抱起兒子,懷中有個他,心裡也踏實,“為將,他夠格了。為帥,還差點火候。但他年輕,還能再磨個幾年。接下來,南方人中,要崛起一股新的力量,來平衡那些老兄弟了。”
“這,他都把優勢兵力散出去了啊!還會打仗?”
“當然,他是個文官,初來乍到,誰能服他?既然不能有人服他,那他索性就不插手,讓下邊人去自己做。順道將高層的將士積累的部分威信瓦解。要知道,太子的軍隊,只有太子和參謀們說的算。哦對,現在再加一個宣撫使。”
“將軍們,只是決策和拍板的人。”
“這樣一來,將軍的威信,不需要多少,只需要基礎素質夠硬就行。真正動手的,都是中低層士官。他們才是整支軍隊的砥柱中流。而他們早晚會退役,一旦退役,就會不斷以老帶新,擁兵自重的影響,就能減到最低。”
高歡嘆了一聲:“陳慶之很敢做啊!他設下了幾十個據點,放出了狼群,然後這群狼群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斷騷擾我們。前前後後,必然會讓我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