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高敖曹將軍,戰死開元倉城!!!”
行兵至宜城附近的高歡,接到了南邊的急報。
負責騷擾糧道的高敖曹,被一個江南來的無名小吏,用計坑死在了開元倉城。
陰溝裡翻船啊!
聽到這個訊息,不少人都內心一顫。
同時也感覺到了恐懼。
應昭身邊,怎就這麼人才濟濟?
一個區區無名小吏,臨時督造倉城,居然用戈和獨輪車擺車陣,活活坑死了高敖曹帶進去的八百騎兵。
本人更是被直接射殺。
南部的機動力,只怕喪了大半。
“高靜你領八百騎,收攏高敖曹殘部,繼續騷擾了清理糧道以及倉城建設。”
高歡擺了擺手,讓下邊的人去安排。
被喚做高靜的漢子拱了拱手,架著刀柄離開。
作為高歡的僕從,他刀山火海都會去。
不過其他人卻顯得沉默,讓城內的氣氛變得凝固。
“再往南,就是長壽縣今鍾祥市),抵達長壽,就要直面太子的兵鋒。”高歡平靜開口,“太子很著急,他從南邊散發了塘報,讓天下所有世家都看到了他的決心。他勝,攤丁入畝,火耗歸公,官紳一體納糧、當差;他敗,世家依舊是世家。”
“但,蜀州探子來報,太子又整編了一批炮兵團,大炮總數極有可能突破千門。天災一般的炮,將毀掉一切抵抗。可若是不搏,你我世卿世祿,也就沒了。”
高歡淡淡落音。
帳內原本凝固的氣氛,更加低沉。
一邊是名震天下的太子,一邊是世卿世祿的誘惑。
“他本為名門,緣何還要替泥腿子打這一仗!”
有人咬著牙低吼。
高歡聽得嗤笑。
“難道在下說錯了?”
“何止是錯,簡直大錯特錯。他是太子,是皇帝。他要的是皇帝之下,蒼生平等。你我,與泥腿子何異?”
高歡說完,現場高門大戶,也都咯噔了一下。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皇帝,就要口含天憲,張口便是金科玉律。世家,只是擋住了他想要做事的路,既然世家不讓路,那他就自己開啟這條路。畢竟他最開始,也沒打算跟你們打,而是在你們的規矩裡玩。你們玩不過,要殺他。那他如何不反?只是,世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太子。”
高歡這幾日南下的時候,看到了塘報的瞬間,基本上就想通了。
世家敗得這麼快,絕對不是應昭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而是應昭真正意義上的挑起了世家內外的所有矛盾。
農奴、農民需要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