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如此,天助啊!”
高敖曹站在山巔,看著自己的前鋒衝殺進去了,不由得開懷。
“將軍,還是小心一點,陳慶之雖然籍籍無名,可也是太子欽點的倉城首領,這偌大的開元倉城,乃是十里八鄉最大的倉寨,甚至給他調動附近縣鄉丁壯的權利,可見此人頗受重視啊。”
幾個幕僚看戰局這般順利,立刻就發揮了他們的本職工作。
潑冷水。
這一套工作主要是從應昭手中延續下來的。
因為應昭跟柔然打的時候,一直都算順遂,後來越打越快,越打越強,倒是了手下數十個將軍基本上都飄了。
然後陰山戰役爆發之前有一段時間,因為高歌猛進的緣故,大概有七十幾個部落主衝進了柔然腹地,還被引誘,最後被圍殲死在了茫茫大漠。
那一戰雖然指揮的不是應昭,但他也看出來手下一群人已經飄了。
於是專門設計了一個潑冷水的參謀。
凡是將軍上頭嚷嚷了,這個參謀就必須站在對立面去推演,無論如何,將計劃儘可能精益求精。
當然這種參謀很容易得罪人。
所以應昭安排的時候,多是用漢人或者心腹去。
這樣才能保證這種參謀的生命安全。
只是高敖曹身邊的幕僚,顯然沒有讓高敖曹聽話的能力。
他只是嗤之以鼻:“區區陳慶之,不過就是江南來的文弱小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妄想靠打塹壕戰,拖延本將軍腳步?可笑!他為了堵住四周,連核心腹地都沒有管,真以為四周都是河澤,本將軍就無法過來了?真是忘了太子應昭在河套如何一戰成名的?不就靠著羊皮筏子強渡黃河突襲敵後的嗎?”
應昭打河套,是陰山戰役後的序曲。
這一戰是他親自上,主要是收尾,重新關中北方防線,推到賀蘭山下。
不過他是從陰山戰場收攏了大量的羊皮,做成筏子,一路奔襲,特地先打前套,然後繞路陝北,在黃河上來回飛渡,繞了八次,突然帶著三千精騎從賀蘭山口殺出來,將在賀蘭山放牧的最後一批柔然人徹底清理出漠南。
說白了,北疆軍事集團出身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會用羊皮筏子的。
雖說開元村附近河澤不好走,但不代表不能走,也不枉自己一番泅渡,一身狼藉。
區區陳慶之,怎麼可能是對手!
高敖曹擺了擺手,打斷了其他人的聲音:“火已經放起來了,若是有增援,只怕早已抵達。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那就是沒有了!速戰速決!”
“是!”
眾將士獰笑著翻身上馬,高敖曹更是興奮的一催戰馬,朝著南邊撲了下去。
他要一雪前恥!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屢屢敗在太子應昭的手中,就連區區一個陳慶之,也敢擋在自己面前打塹壕,真的以為我是泥捏的?
今日除掉一座倉城,明日就繼續襲擊糧道,最後一定能在當陽,徹底擊敗那不可一世的應太子!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