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炅回頭看了眼道:“走,邊走邊說。”兩個人走出齊王府,上了送王洛芳來的馬車,敬炅將事情完整說了一遍。王洛芳嘆道:“這該如何是好,若是齊王行事稍有差池,人心就都歸向鄴王去了,再說這些天募集的人馬少說也有幾十萬,再加上鄴王營裡頭的人,眼看著就近百萬大軍,別的先不說,就是每日的軍糧——嗐!鄴王這計真是好毒!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計策!”說罷捂著額頭靠在車壁上長出氣。
敬炅嘆道:“多說無意,王爺讓大家都上個條陳。洛芳,你最善經濟,依你看東都的存糧可供大軍幾日?”
王洛芳重新坐好,掐指算了一陣,道:“可供百萬大軍十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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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炅一陣焦躁,強按住自己坐住,道:“不行,十日不行。”
王洛芳緊皺眉道:“需幾日?”
敬炅道:“我粗算了下,至少要半個月。金銀也少不得。”
王洛芳嘆道:“若是能將東都的糧食都控制起來,至少可保兩月之用,其實也用不著多長時候,秋收眼看就到,若是能向東都的大家們借一些糧,還是可以渡過去。”
敬炅大喜道:“怪不得人都說經世濟用王洛芳,來的路上我還一直為此事發愁,沒想到洛芳幾句話就把問題解決了!王兄之才真勝炅百倍!”
王洛芳慌忙道:“啟業兄山謬讚!”
敬炅拉住王洛芳的手道:“就這麼說定了,回去我就給王爺上條疏,讓王兄主持籌糧之事!”
王洛芳大驚,連忙擺手道:“啟業莫推我入火坑!”
敬炅嘆道:“王兄,如今國事如此,我等朝廷大夫不盡全力,如何對得起祖宗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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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閔正與杜奕原竺議事,一個破衣爛衫鬚眉焦卷的老人捧著一米半長,一掌寬的扁平木盒匆匆走來,他身後的九個人也都抱著同樣的木盒,腳步間都是掩不住的興奮。
老者大步走進堂中,李閔早得了稟報,一見老者抱著木盒,心就狂跳起來。
老者快步入堂,跪倒在地,高舉木盒道:“都督!成了!”九個隨從跟在他後頭跪倒,同樣高舉著木盒,齊聲道:“都督!成了!”
杜奕還好一些,原竺就不明所以了。李閔笑道:“原公,你來的真是巧,本督請你看件寶器!”說著李閔走過去,開啟盒子,卻吃了一驚,盒是竟是把斷刀,雖然刀面上霜氣森森,可那不是李閔要的東西。
老者抬起頭笑道:“都督,這是老朽打出的第一把刀,連屑了五把長刀才被斬斷,老朽練鐵打刀數十年還從示見過如此又快又好的制刀法子!”
杜奕原竺走過來,原竺拿起斷刃,看了看,嘆道:“是把寶兵,可惜斷了。”
杜奕走到邊上,手放到盒上,卻停住回頭道:“這個法子是都督想的,理應由都督來開才是!”說著讓到一邊。
李閔步過去,開啟盒子,只見裡頭躺著著一把冷霜長刀,刀把上纏著紅布。李閔將刀拿在手裡,退數步,舞了數下,真個是虎虎生風,冷氣陣陣,李閔收招道:“拿刀來!”
“諾!”一名侍衛快步走入,將自己的刀呈上。
李閔卻道:“你拿住刀!”
侍衛不明所以,只按著做,兩手緊握長刀。李閔猛的一揮刀,兩刃相撞,只聽“嘡”地一聲,李閔只覺兩手發麻,手裡的新刀上多了個豁口,可是再看侍衛手裡的刀,已經被斬下去一大截,侍衛目瞪口呆,盯著自己手裡的刀,揉了揉眼,又看看李閔手中的刀,喃喃道:“這怎麼可能!”不但是他,就連杜奕和原竺都看呆了。
跪在地上的老者笑道:“這位將軍手中的刀一定是把好刀,老朽試刀的時候可是邊屑了五把才在新刀面上留下個豁口。依老朽多年制刀的經驗看,至少有五十煉方才及得這把。”
侍衛喉嚨一動,盯著李閔手裡刀,兩眼放光。
李閔笑道:“放心,本督屑了你的刀,自然還你一把。”說著指向另一個木盒道:“那柄賜給你了。”
侍衛竟跪在地上,道:“小人不要別的,請將軍就把這柄刀賜下!”
老者對他笑道:“將軍放心,都是一氣出來的,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李閔收了刀,忙扶起老者,深施一禮道:“多謝!”
老者忙又跪倒道:“這是老朽的本分,都督何出此言!”
李閔道:“話不是這麼說,你制的這把刀不知道會讓我軍少死多少人,多打贏多少仗,這一禮還是當得,從今開始你就不再是奴藉!賞你黃金百兩,以後好好制刀,再賜鐵爐上下,黃金百兩。告訴他們只要有心,本督不吝賞賜!”
老者帶著九個從人,跪地泣道:“謝都督!”
此時那個侍衛已經取出刀來,以手扶著刀面,如同扶著個柔美的姑娘,寒光閃爍映出幾個人影。
李閔笑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