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夜似乎凝固了下,又像是一個真正的友人,寒暄問候了幾句。
只是鬱塵每一次回答的格外淡冷簡短,惜字如金。
蘇子夜有些微微的怪異,他看著主座上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
他和這位林家公子怎麼說也結交一年的時間了,基本上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格。
是一個真正溫潤的公子,向來是一副儒雅的模樣,令人感覺很有親和力。
只是今天卻不太一樣……
顯得很冷。
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疏冷。
是新婚之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子夜心中劃過很多念頭,但還是按捺了下來。
他和鬱塵的對話完全進行不下去,最後被公子一句還有事嗎直接給勸退了。
鬱塵回房的時候,染白已經將整個新房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用的東西。
“回來了。”少女看到鬱塵回來,笑了笑,直接將人按在座位上,單手慵懶撐著他冷硬漂亮的肩線,“對方誰啊。”
染白的動作隨意又自然,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輕佻。
仙君淡淡瞥了她一眼,拂開少女的手,聲線異常的沉冷無瀾:“要麼站直,要麼坐下。”
“這也不是在斷淵峰,至於這樣嗎。”魔尊嘖了一聲,看了一眼仙君不論如何永遠端正肅然的背脊,懨懨垂著眸,還是拉了一個椅子過來,懶散靠著椅背坐在鬱塵的旁邊。
鬱塵沒回應染白的話,但是淡冷的意思很明顯,他道:“周公子是……”他頓了一下,並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回想到在墓穴中的聲音,平淡說:“他們口中的子夜上仙。”
“蘇子夜?”染白挑起眉,笑了,感覺挺有意思的,“本人還是?”
“並非本人。”
“那蘇子夜還認識墓主?”染白若有所思,她一邊倒了一杯茶,一邊說:“看起來和墓主的淵源不小。”
但是蘇子夜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她倒完了茶,剛抵到唇邊還沒喝,在看了一眼旁邊仙君之後,從動作停了一下,然後將茶水遞到鬱塵的面前,“師尊喝茶。”
鬱塵伸手擋了一下,平平推回去:“你喝吧。”
“我看師尊從開始到現在沒沾過半滴水。”染白問:“不渴嗎。”
“渴不渴還是喝吧。”魔尊笑的慵懶又放肆,散漫的很,然後直接將茶杯霸道的抵在了鬱塵纖薄唇邊,慢悠悠的補上了後一句話:“畢竟是我倒的呢。”
茶杯猝不及防的抵著唇,鬱塵頓了一下,清冷眼眸映著少女眉眼,清澈茶水中隱約有虛影搖曳。
他伸手接過茶杯。
染白沒鬆手。
兩人手指覆在茶杯上,指尖無意間的觸碰,溫度微涼。
“我還想喂師尊喝呢。”染白不動神色,抽出了手,指尖輕輕劃過鬱塵修長骨節,“不過看樣子好像不用了。”
鬱塵眉目無波無瀾,輕抿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到桌面上。
他忽地又咳嗽了好幾聲,聲線啞了,連喉結處都因為咳嗽泛起淺淺的紅,鬱塵無波無瀾的拿出手帕,抵著薄唇,最終咳出了一口血來,在雪白手帕上分外刺眼。
仙君神情不變,眸色淡然,視線頓在手帕上的血跡上。
魔尊眯眸,“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