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肖琴島的名字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得到,張榮軍的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擰巴的狀態,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有好幾次回答問題的時候,我甚至聽不清他在講什麼。
原本車間主任還在辦公室的時候,張榮軍至少還站得住,主任一走,他立刻就雙腿發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辦公室裡的冷氣很足,我只穿了一件短袖,手臂冒起了雞皮疙瘩,張榮軍卻熱得滿頭大汗。
“張愛拼在哪?”
“我不知道。”張榮軍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我必須十分認真才能聽清楚他說的內容。
“你爸去哪了你都不知道嗎?你不是每個月都要回家一次嗎?”阿鳥很不喜歡張榮軍說話磨磨唧唧的樣子,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阿鳥比張榮軍還要有男人味。阿鳥的聲音很粗,故意加大聲音的時候聽起來和男聲沒有太大的區別。
以前剛認識阿鳥的時候,就常常在想,為什麼阿鳥人長得這麼小,聲音卻那麼粗。
直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我這個月已經回過家了,不會再回去了。所以我爸爸去哪,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張榮軍完全被阿鳥的氣勢嚇到了,哆哆嗦嗦地縮著脖子,下顎擠在一起的肉堆成了雙下巴。
他像一直沒有脖子的烏龜,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厚重的保護殼裡。
“你每個月都回家一趟,對嗎?”
聽到我說話,張榮軍把目光從地上瓷磚的縫隙挪到我的身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每個月都會回家一趟。”
“回家幹嘛?”
“回家和爸爸一起吃一頓飯。”
“就只是吃一頓飯嗎?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沒有了,就只是吃一頓飯。”
張榮軍很少會主動說話,基本是我們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他始終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錯了話。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擔心自己?還是在擔心張愛拼?
問題在我腦海中來回交替,我始終找不到正確答案。
“那你六月為什麼回了三次家?”
張榮軍一徵,垂下眼眸,下意識地用兩個手指夾住上嘴唇——這是他緊張的時候習慣性的小動作。我懷疑他的上嘴唇比下嘴唇厚,就是被他常年捏出來的。
“有一次是正常休假,有一次是我爸生日,還有一次是我的生日。”
“你爸生日具體是哪一天?身份證上寫的是七月,你六月就回去給他過生日?”
我看過張愛拼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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