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聯泰上下見證了總裁的魂不守舍。
“顧總,您幹嘛要在這檔案上籤兩次字啊?”
“顧總,我剛剛才聯絡過陳經理,就在前一分鐘,您不記得了?”
“哎…,顧總,那個水管出來的是自來水,這邊才是直飲水!”
而在這個埠,同樣魂不守舍的還有一向以嚴謹負責著稱的鄭烽。
據小道訊息,鄭經理最近在一次偶然的商業聚會上結識了某集團股東的小女兒,這一下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就如火如荼地喜歡上了。沒有人知道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只是有人偶然聽鄭烽在樓梯間打電話時親暱稱呼對方為小千金,於是大家也以小千金來代指他的女朋友。
一天下午,部門例會上,神遊了一圈回來的顧笙煙無意發現同樣也在神遊的鄭烽竟然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笑聲。那個時候,肖易勤正在一本正經地做市場彙報,四下安靜得很,鄭烽這一聲笑雖然輕,但還是被所有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鄭烽趕緊抖擻起精神坐得筆直迎接顧笙煙的警告:“鄭經理,等下例會結束了,你來下我辦公室。”
“好的,顧總。”
例會完畢,鄭烽很有覺悟地先繞回辦公室將這個月的業績報表和下月工作計劃列印出來,然後又去洗手間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儀容都整理了一遍,這才邁著職場人士標誌性的利落步伐來到總裁辦公室,輕輕叩響了門板。
“請進。”
推門而入時,顧笙煙正在泡咖啡。她看了鄭烽一眼,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曾經常年跟在朱慕禮身邊的鄭烽接過咖啡時尤為謹慎,連“謝謝”二字都說得異常恭敬。
“聽說你最近談戀愛了?”顧笙煙將咖啡端到唇邊抿了一口,澄澈的眸子在辦公室碩大落地窗映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鄭烽笑了笑,承認了:“是的,顧總。”他心知顧笙煙喊他為的就是這事,連忙將自己準備好的資料工整放到顧笙煙面前,“不過,我沒有耽誤工作,該做的業績我都提前完成了,而且下月的計劃也早就擬定好。我知道自己今天在例會上失態了,而且這幾天也頻頻不在狀態,顧總您放心,我一定儘快調整,絕對不會再出現同樣的失誤。”
顧笙煙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到底是朱慕禮帶出來的人,處事圓滑,認錯也快。
她隨手翻了翻鄭烽擺好的資料,沒多看,就放到了一邊。
鄭烽的工作能力她心裡有數,其實她喊他過來,主要為的是另一件事。
“鄭烽,你一開始到我身邊是朱先生經由楊齊介紹過來的?”
鄭烽不知道顧笙煙怎麼提到這麼久遠的事,只小心翼翼地說:“是的。”
“唯慕倒閉後,你在別的地方一直工作得不如意,直到到了我這兒才順風順水,這麼長時間,你感激過我嗎?”
“當然感激。”鄭烽頭直點,心裡卻打鼓。顧總今天說話風格不對,他不得不小心應付。
“那如果……”顧笙煙抿抿唇,“如果我讓你為我死,你會同意嗎?”
鄭烽微張的唇直接合不攏了,喉結在脖子處以可見的速度滾動兩下,硬是沒擠出一句話來。
顧笙煙逼視得緊,鄭烽只得頂著發麻的頭皮說:“如果情況緊急,那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不過,顧總,我就是開會走了下神,至於讓我去死嗎?”
顧笙煙無語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才耐著性子將鄭烽從開會的話題裡帶出來:“你的意思是你不會為了感激就為另一個人奮不顧身除非情況特殊?”
鄭烽抿抿乾澀的唇:“可以這麼認為吧。”
顧笙煙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對鄭烽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聚龍會所那次也好,南宮家的地窖也罷,情況都挺特殊的啊,那怎麼判斷慕禮對她的奮不顧身就是發自內心的愛呢?
“我再問你,對你們男人來說,喜歡一個女人和感激一個女人有什麼區別?”
鄭烽徹底坐不住了,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開會走個神要面臨這麼莫名其妙的拷問?關鍵是他不知道顧總問他這些的目的,萬一沒答對,是不是真的可以去死了?
見鄭烽遲遲不回答,顧笙煙追問:“你分不清?你分不清你怎麼確定你對那個小千金的感情是喜歡而不是感激?”
鄭烽一頭霧水:“我為什麼要感激她啊?她又沒救過我的命,也沒助我於危難之中,我之所以想和她在一起,想多親近一些,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她啊。”
顧笙煙急了:“那反過來說,如果她救過你的命,助過你於危難之中,那你對她的感情就可能是感激了?”
鄭烽石化了,遊走職場這麼多年,他真的沒有經歷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上下級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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