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航站樓內,人來人往。
顧笙煙和徐婉走過的地方,人們總會有意無意地看兩人一眼,這不僅是因為兩人同樣都樣貌出眾,更重要的是她們長得驚人地相似。
徐婉走了兩步,側頭打量了一眼顧笙煙略微偏冷的面容,小心問到:“顧小姐,你真的再不來了嗎?”
“近期應該沒這個打算。”顧笙煙不明白徐婉為什麼總糾結這個問題,只是不冷不熱地回應著。
“哦。”徐婉有點小失望,用狀似自言自語,實則聲音足夠大到讓顧笙煙聽見的音量說,“那朱先生得多失望啊。”
果然,顧笙煙的步子頓了頓,一秒鐘後,才重新邁開步伐。
徐婉眼珠子轉了轉,很“迷茫”地感嘆:“真不知道朱先生是怎麼想的,明明很想見您,卻總是躲在車子裡不出來。上次您來參加韓氏的股東大會,他其實也和我一起來機場了,我看見他一直看著您,可就是不願意從車裡走下來。”
顧笙煙側頭看了看徐婉,眸色漸漸泛起些複雜。
徐婉又繼續“天真”地自顧自說話:“說起來,不僅僅是這件事,別的很多方面,我也很不理解朱先生。”
顧笙煙情不自禁應了句:“怎麼說?”
徐婉見狀,偷偷放慢腳步,掰著指頭一一道來:“當初昀熹會所招總裁助理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招女性,我因此連第一輪面試的機會都沒得到。不過機緣巧合,我在會所門口撞見了朱先生,結果您猜怎麼著,我居然連面試都省略了直接上崗了。”
顧笙煙眉尖輕蹙。
她問過朱慕禮徐婉工作的事的,那時他說只是人事招得巧,自己也是見了徐婉的面才發現她們兩個長得像,可現在聽徐婉這麼一說,好像他當時沒講真話。
徐婉繼續繪聲繪色地講著:“朱先生對我可真的是好,我弄壞了他的咖啡機,弄髒了他的地毯,他一句微詞都沒有。我剛做助理那會兒可真是閒啊,啥事不幹,可工資還是照發,結果,會所裡流言四起,我壓力巨大。這事兒後來不知道怎麼被朱先生知道了,然後那群說閒話的人最後都莫名其妙被辭退了。”
顧笙煙漸漸意識到徐婉跟她說這些是為什麼了,咬了咬唇,她正想打斷,可徐婉卻搶先一步說:“顧小姐,我起先不明白朱先生為什麼對我另眼相待,可後來遇見了您,我才貌似懂了點。”她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說,“其實我們朱先生人不錯,我跟在他身邊做助理這麼久,也就見他對您特別一些。算起來,我都是沾了自己這張臉的光才能在昀熹會所順利立足。”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婉相信顧笙煙明白她的意思,她滿含期待地看著她,只見女人的紅唇動了動,卻說出句讓她大失所望的話。
“徐婉,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幫我托執行李嗎?”
“啊?”徐婉怔了怔,“您還是要走啊?”
顧笙煙看她一眼。
徐婉這才發覺自己目的暴露。
“那個…我這就跟您辦託運去。”她小身板一轉,小跑著往行李託運臺溜了。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形,顧笙煙強撐著的冷靜才逐漸消失。
幾天前,在慕禮的病床前,年越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他正昏迷著,年越溫潤的臉上交錯著嚴肅的神色。
他說:“笙煙,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人能讓我不顧危險置身火海,或是拼著一口氣寧願埋了自己也要將她推到安全地帶,那那個人,只會是倪韻。”他澄澈的眸子緩緩從男人英俊的面容移到她不斷哆嗦著的臉上,“我想慕禮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深愛,誰都做不到這一步。”
想到這裡,顧笙煙的柳眉快要凝到一處。
年越的話,徐婉的話,一句一句叩擊著她的心,讓她幾乎相信,那真的就是深愛了。
可是,他們畢竟不懂。<市要留下她自拍的影片?他明明知道,看了這個,他為她做過的那些事通通都會變成一場報答,她失憶期間自以為是的他的愛也全都會轉化為感激。
他那麼地聰明,那麼洞悉人性,可他還是將影片留給了她。他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想告訴她實話,跟她在一起只是因為感激,而現在,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牽扯了。
所以,無論別人說什麼,無論他後來在她面前表現得多麼體貼,她都不敢再多想,也不敢有回應,甚至下意識拒絕,她怕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實的自己再一次陷入對他的喜歡中,也怕喜歡上他的自己再次對他提出過份的讓他為難的要求,畢竟,她曾經愛了他那麼久,而他的愛又太遙不可及了。
不過,這幾天的經歷讓她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心像破了個口子,不止一次地去想,會不會,其實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的,不是對她曾經施予的感激,而是真心真意不帶任何雜質的喜歡?
她不好開口去問,怕結果讓自己大失所望,所以她忍著不去多想,可身邊卻不斷有人提醒她那個男人的情深意重。
望著安檢口排起的隊伍,顧笙煙深深嘆了口氣。
徐婉辦完託運,回來將登機牌遞給顧笙煙的時候正好看到的就是她這幅悵然若失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顧笙煙卻先一步制止了她:“我要安檢了,謝謝你的幫忙。”
說完,顧笙煙也不等徐婉有所反應,徑自接過登機牌,頭也不回走向了安檢口。
也許,她應該好好靜一靜,在沒有他的地方認真地想一想他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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