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硯澤當即就怒了,騰一下站起了身。這分明是要耍賴的姿態嘛!怎麼說,自己曾經也叱吒商場那麼多年,哪能夠由著別人欺負到頭上來。
“爸爸,您這是幹嘛,別把佟叔嚇到了。”朱慕禮臉上表情未變,倒是將朱硯澤扶回椅子,自己幫馮憶心拿了件出門的衣裳,笑著對父親說,“今天外面涼快,您陪媽出去散個步。”
依著朱慕禮對馮憶心的判斷,這個年齡的女人,就應該舒心快活,沒事打打小牌,逛個商場,太血腥暴力的畫面最好還是別讓她看了。
朱硯澤看他一眼,知他心裡有數,便依他帶著妻子出了門。
屋子裡一下安靜下來。
朱慕禮悠閒倒了三杯茶,將其中兩杯推到佟家父子二人面前,淡淡笑著:“佟叔,其俊,別站著,這事一時半會理不清,不如坐下說話。”
佟其俊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殺他一刀,他也不信爸爸會欠這個窮光蛋兩千萬。倒是佟文彥面色陰沉,晦澀的眼直勾勾瞪著朱慕禮半晌,才謹慎落了座。
“我剛剛聽佟叔的意思,是不記得這兩千萬的事了?”朱慕禮悠悠將杯子送到唇邊,不明視線落在清幽的茶湯裡。
“恕我年紀大了,真不清楚賢侄提的兩千萬是怎麼回事。”佟文彥靠著椅背,狡猾地笑著。
“難道是我記錯了,欠我錢的人不是佟叔?”朱慕禮故作迷糊,盯著佟文彥的眼裡隱約有了絲警告。
“這誰說得準,畢竟三年那麼久。”佟文彥跳過朱慕禮的對視,“若是你真的記得欠錢這樁事,不妨把欠條拿出來,白紙黑字,我自會還你。”
朱慕禮薄唇抿緊,幾秒,又勾起了淺淡的弧度。
對於佟文彥的無恥,他還真是不能小看。
三年前的朱慕禮,用富可敵國形容一點不誇張,當時佟文彥因著資金週轉不靈,腆著臉跟他借錢,他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眉頭都沒皺一下。那時,兩千萬對他來講,真不算什麼,也沒心心念念地讓對方還,至於借條什麼的,連想都沒想過這一出。
如今好了,這位佟老,倒釘是釘,卯是卯跟他算起借條的事了。
佟文彥自是知道欠條什麼根本是不存在的,想著朱慕禮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他悠然翹起腿,還喝了口面前的茶。
“欠條,沒有。”朱慕禮坦言,轉而又問到,“是不是這樣,佟叔就準備賴掉這兩千萬了?”他耐心有限,這是他給這位老人家最後的臉面。
“你連欠條都沒有,憑什麼說我爸欠你錢!”按捺了好久的佟其俊終於找到機會伸長脖子爭辯,可話音還沒落,就感到後背一緊,原來是佟文彥狠狠擰了他一把。
這個蠢兒子,沒搞清楚狀況就胡亂樹敵,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深挖這兩千萬的事!
“佟叔,你怎麼說?”朱慕禮沒理佟其俊,只是清冷地看了佟文彥一眼。
“慕禮,凡事要講求證據,你說我欠錢,總要有個憑證啊,不然,但凡是個熟人都說我欠他錢,我得多少錢還啊。”佟文彥呵呵笑著,擺明了態度。
要說這佟家,近些年發展不錯,拿兩千萬出來對他們來講雖然心疼,但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這吃進去的肉誰想吐出來,況且如今朱家落敗,他就是不還錢,也沒人能將他怎麼樣。
“咔噠”一聲,朱慕禮落了杯子。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什麼叫以和為貴,非要撕破了臉,鬧得大家都難看,才肯乖乖聽話。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再跟老人家客氣,敬他一尺是吧,他還他一丈。
一個電話撥出去,響兩聲後,那邊結束通話了。
朱慕禮十指交握,狀似無奈地靠進椅背:“佟叔都這麼說,那可能真的是我記錯了吧。”
佟其俊冷嗤一聲,暗地裡罵道:莫名其妙。
而佟文彥則爽快站起了身,不在意地笑著:“無妨,人都有記錯事的時候。”說完,作勢要以長輩的姿勢拍拍朱慕禮的肩,“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我能幫上忙,一定幫到底。”
朱慕禮淡笑著,瞳孔裡的寒硬生生讓佟文彥把手收了回去。
佟文彥討了個沒趣,也沒在意,橫豎大便宜是給他佔到了!
正這麼想著,手機卻傳來影片電話的呼叫聲。
佟文彥低頭一看,見是妻子打來的,頓覺心煩,他正忙著呢,打什麼影片電話!抬起手指,想也沒想,直接摁斷。
不過一秒,手機再度響起。
“會不會是阿姨有急事找?佟叔不如趁早接了。”桌子的另一端,朱慕禮指指佟文彥手裡正響個不停的手機,意味深長地揚了揚下巴。
佟文彥心一緊。
該不會這兩千萬的事,還沒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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