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忍不住捂住嘴偷笑:“奴婢知道為何窅娘娘會這麼大的火氣,好些日子沒見著官家了,能沒火氣嗎?”
窅娘臉紅一陣白一陣,菁蕪喝道:“區區一個丫頭,也敢嘲笑主子!”
窅娘穩了穩心神,逞強道:“本宮安心養病,藥到病除之時,官家自然來賞金蓮舞。”
黃保儀道:“也不知窅才人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呢,要說官家這些日子天天經過窅才人的茗淳宮,可國主每每捨近求遠,偏偏饒了一大圈,說什麼茗淳殿穢氣,你說,這樣,國主還會來賞金蓮舞嗎?”
窅娘氣噎,胸口急痛,翻著白眼珠眼睜睜地望著國後一行人遠遠離去。
這一氣,竟然將窅娘活活氣病,窅娘三日滴水未沾,躺在床上直直瞪著天花藻井,一面又死命地撕腳皮,可憐腳上舊傷剛剛癒合,又被撕得鮮血淋漓,一面命人在房中撲上許多香粉,殿中四處更是瀰漫著一股嗆人的濃郁香味,整日纏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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窅娘還嫌殿中香氣不夠,又命人自花房中搬了許多花兒到室內,所挑選的花兒都得是芳香濃郁的花。
這一日菁蕪又細細過問了花房宮人:“近來可有什麼香花?”
花房宮人答道:“豔麗的花兒各色都有,若是這正當季、又芳香能驅除室內穢氣的,莫非是夜來香了。”
菁蕪看那些夜來香色澤豔麗,芳香更是濃郁異常,又是在夜間開放,正合窅娘的心意,便高高興興地讓人搬了好幾大盆回去。
且說窅娘度日如年,一天總是不停地問宮人:“本宮身上可有穢氣?”一直到宮女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她才肯罷休。
一旦庭院門口傳出動靜,窅娘總會從床上的起身問道:“是不是官家來了?是不是的?”
菁蕪只得黯然地搖頭。
窅娘目中的星火漸漸地暗淡,又不死心地問:“那是不是官家從這裡經過?”
菁蕪還是隻得搖頭:“是宮人們路過的腳步聲而已。”
窅娘極其失望,直直倒頭側睡在床上,閉著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菁蕪從未見到窅娘這番灰心喪氣的模樣,只得勸道:“娘娘,官家這些日子也沒有去瑤光殿呢!”
窅娘本是心灰意冷,聽到此言,彷彿是絕處逢生,她驀然睜開了眼,起身揪住了菁蕪的衣,顫聲問道:“真的?官家當真沒去見國後?”
菁蕪確定無疑道:“是的,這些日子,官家宵衣旰食,常招臣子深夜議事,都不曾見官家消遣一兩日,更不用說去國後殿中娛情了。”
窅娘聽此,只覺得心中暢達無比,所有積鬱的惡氣彷彿都有了宣洩的出口,她攢緊了手,狠狠道:“周嘉敏你呈什麼能!官家既已是冷遇了我,也不曾對你有多恩寵!”
菁蕪忙不迭道:“是呢!老奴也發覺自從國後清修回宮之後,雖然主後出入雙雙,但是貌合神離,情分已經疏淡了好多。”
窅娘發出“嗬嗬”的冷笑聲,那笑聲像是從她喉間發出來的一般,突然,她感到一陣翻天覆地的暈眩,喉頭一緊,竟是乾嘔了起來。
菁蕪忙拿來了痰盂,一面拍打著窅娘的背,一面安慰道:“娘娘又頭疼了,娘娘還是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神色大變,“不對啊,娘娘以前這頭疼發作的時候,也不曾乾嘔……會不會……”
菁蕪大喜,呼地起身,激動得撞翻了花架。
窅娘也意識到什麼,急命道:“快、快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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