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失儀,請官家降罪。”
國主負手而立,神色變化萬端,似有猶疑之色,喬婕妤拭了拭眼淚,嬌滴滴宛如鶯啼:“國後孃娘今日一身宮女裝扮,嬪妾眼拙,竟然沒有認出來,不小心得罪了國後,國後便要嚴懲嬪妾,嬪妾實在是冤枉……”
“你胡說!是你欺侮國後在先!國後何曾嚴懲你?不過是讓你將鴿子焚擦拭乾淨。”香柔氣得臉都白了。
喬婕妤掩面而泣,瘦弱的香肩如風中花枝顫動,“嬪妾自知身份卑微,想來擦糞掃地總是少不得嬪妾的……”一語未說完,又撲倒在國主的胸膛中,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國主冷肅道:“喬婕妤如今身份大為不同,怎能在眾嬪妃面前讓她受辱?今朝讓她受此屈辱,以後還讓她如何在宮中抬得起頭來?你是一宮之後,理應寬厚仁明,待下雍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身為國後,不遵宮規聖旨,毫無嫻雅端莊之儀,私自微服出宮,毫無母儀風度。閉宮好好思過吧,柔儀殿中一切供奉應用減半。”
香柔跪在地上委屈叫道:“官家!娘娘是無辜的,娘娘出宮是為了……”
嘉敏倔強地打斷了香柔的話:“臣妾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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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卻到底是冷了。
瑤光側殿裡像是過節一般熱鬧,眾嬪妾依次而坐,溫修容坐於上首,面帶笑意。
裴良人笑道:“娘娘暫理後宮,意氣風發,娘娘的氣色就如這雲開雨霽的天氣一般,格外燦爛動人。”
衛御女也道:“是呀,娘娘今兒的氣色可真是好呢,不知是不是有喜呢?”
唯有喬婕妤攥了攥手中的絹巾,不吭一聲,似乎不以為然。
溫修容將她的神色放在眼裡,只是暫時不動聲色。
溫修容笑道:“今日何止是本宮有喜,各位姐妹皆有喜事。”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溫修容賣的什麼關子,溫修容朝身邊的爾嵐微一點頭,爾嵐對外揚聲道:“都端上來吧!”
宮女陸陸續續地呈上各色的綾羅綢緞、珠玉首飾。
裴良人對穿度向來講究,見到一匹匹五顏六色的錦緞,眼中快要放出光來,她觸控著綢緞,嘖嘖讚道:“這可是繚綾,聽說織工費時十倍素縑,今兒一見,果然是流光溢彩,若是在陽光下更是金光燦燦。”
她又拿起一支銀鍍金石榴花果珠花簪,更是貪看不已,“這品相、工藝,豈又是尋常可見?”
溫修容笑道:“裴良人若是喜歡,只管挑了去就好。”
裴良人受寵不已:“嬪妾怎敢?這些都是至罕的寶貝,嬪妾自知位分低,不足以享用這些。”
“你可堪享用,”溫修容頓了一頓,“本宮剛接到國主旨意,諸位姐妹都已進御。裴良人進御為裴婕妤,衛御女進御為衛姬,魏采女為進御為魏充儀,胡采女進御為胡淑人……各有殿室居住,其餘各位御妻雖暫時未分封進御的,也都各有賞賜,本宮也自會給命人給她們送去。”
眾人受了此等天大的好訊息,一個個都待著了,爾嵐輕咳一聲:“各位娘娘們還不謝恩嗎?”
眾人這才歡天喜地地齊齊謝恩,“謝國主恩澤,謝溫娘娘賞賜!”
溫修容道:“國主體察諸位姐妹孤苦,故而才同被恩澤,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眾多姐妹只要安安分分,身自端方,獲得聖眷是遲早之事。”
眾人皆說是。
已經進封為婕妤的裴良人喜過了頭,這才想起來問道:“嬪妾們皆有進御,不知道娘娘是被進御為……?”
爾嵐傲然道:“娘娘被封為妃,國主的聖意,即將曉諭六宮。”
眾人皆是一驚,忙下跪行拜賀之禮:“嬪妾恭喜溫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