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妃看著滿堂的鶯鶯燕燕,心中極為舒暢,朗然道:“若是與本宮齊心一致,本宮少不了各位的好處,若是與本宮過意不去,哼。”溫妃冷哼一聲,眼色極為凌厲地一掃眾人。
眾人皆是一震,恭敬回道:“嬪妾謹遵娘娘教誨。”
溫妃的目光掃過裴良人的臉上,裴婕妤忙極為恭敬道:“娘娘教導的是,嬪妾唯娘娘馬首是瞻,但凡娘娘用得著嬪妾的地方,嬪妾定然不辭勞苦,一定為娘娘分憂。”
喬婕妤滿臉委屈之色,可畏懼溫妃威儀,不得不低頭屈身。
眾人領了賞賜之後,也就散了,喬婕妤留了下來,一時間闊大的堂室中只餘下二人,氣氛驟然凝滯,喬婕妤也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自己的小辮子被抓住了一樣,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
溫妃淺淺一笑,“喝茶呀。”
“噯……”喬婕妤小心翼翼地覷著溫妃的神色,從她淡如蔚霞的臉上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只得端起廣元窯黑瓷杯胡亂喝了一口。
溫妃道:“這茶是日鑄茶,每年產量僅一小盥,在晴日時擇取肥厚滋潤者採青,揀取細針小蕊者,讓其萎凋,再於甑上蒸熟,再搗之、焙之、穿之、封之,無論是火候、人力、時長出了一絲紕漏,都不能保證色香味。就算做了好茶,若是湯火一失,也就變為了常品。”
喬婕妤訕訕道:“娘娘好茶心得,嬪妾高山仰止。”
“不敢,若論這宮中的茶痴,還是當屬國後孃娘。本宮不過和她一起品茗了幾回,才知道品茶還有那麼多的妙處。”
溫妃輕嗅著茶香,十分陶醉,瞟了一眼喬婕妤,見她坐如針氈,淡淡問道:“怎麼?看喬婕妤似乎心不在焉。是在想為何眾人皆有進御,為何你卻沒有嗎?”
“嬪妾不敢。”
“那一日,你與國後齟齬,雖說國主懲處了國後,可是你近來也太驕狂些,國主雖然寵愛你,恐也正是為此,才沒有給你更高的位分。”
喬婕妤唇瓣一撇,似有無限委屈:“娘娘明知道嬪妾是為娘娘效力的,可為何那日在紅羅亭上,還要幫國後孃娘說話,一意壓制嬪妾?”
“糊塗!”溫妃將紫砂茶碗重重擱在桌子上,“若不是本宮幫國後說話,你又怎會覺得委屈?又怎會因此博得國主的憐惜?國後又怎會被懲處?你如今又怎會受到國主的專寵?”
喬婕妤頓時不敢言語,微微撅著嘴,只是將腹議埋在心底。
溫妃收起了笑容,“本宮覺得蹊蹺,國主大封六宮,看似雨露均霑,沒有薄待任何一位,可實際上國主來後宮中的次數寥寥無幾,近來也就你一人承寵,要知道,這是萬難之事,你可真是有本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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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婕妤吶吶道:“嬪妾怎敢……再說了,還要承蒙娘娘抬舉,若不是娘娘那日讓嬪妾在瑤光殿搗花葯,嬪妾怎又會入了國主的聖眼呢?嬪妾知道自己的這幅相貌與昔日王府中的江茜相像,所以才格外受恩……”
溫妃微微眯起了眼,沉入瞭如煙如塵的往事之中,“是了,當年江茜傾國傾城,氣質絕冷,又曾對國主有救命之恩,國主年少時與她相識,情分深厚,只可惜紅顏薄命……國主對她的感情複雜難言,總覺得虧錢了江茜太多,除了昭惠後,江茜也是國主最難以忘懷的一個人了。”
喬婕妤的臉色變幻莫定,手心攥出了汗,忍不住問道:“國主當年對江茜好麼?”
“好,除了昭惠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在國主心中佔有如此重要地位了……”溫妃輕嘆一氣,忽然發覺了什麼,奇怪問道,“你為何總是對江茜有如此興趣,屢屢找一些老宮人打聽她的事情?”
喬婕妤的神色有些尷尬,掩飾道:“不過是因為……是因為眾人都說嬪妾與江茜長得幾分相似,嬪妾才多問了幾句。”
溫妃的語氣復又冷淡:“就算你長得有幾分類似於她,也不可能深受恩寵,你到底有什麼固寵的秘密?”
“怎、怎會?娘娘真會說笑,嬪妾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中,嬪妾能有什麼秘密呢?”喬婕妤不敢正視溫妃的目光,倉惶中垂下了眼簾。
“有沒有,等會就能揭曉了。”
喬婕妤大驚:“娘娘說的什麼,嬪妾不懂……”
溫妃一笑,“你在此的片刻,本宮已經著令人去搜你的宮了,想必等會就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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