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為了不讓氣氛冷掉，問夏欣柔現在武館怎麼樣了。
夏欣柔一直很認真地吃飯，很認真地讚美孫姨的手藝，聽到這個問題，怔了一下後說：“還是老樣子，老夏整天帶著一幫小豆丁參加各種比賽或者表演節目。”
卓文陽嗤笑一聲，扭頭盯著夏欣柔，視線從她的頭頂，慢慢地掃到她的腳了，然後又掃回頭頂。
紀曉舒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夏欣柔沒好氣地說：“就你個子高，頭頂一把草。”
卓文陽塗上髮膠的頭髮，被抓出一個凌亂的造型，視覺上確實更顯得高一些。
兩人你來我往，真的就像是宋澤遠說的那樣，兩隻小貓在互撓。
紀曉舒只好從工作上入手，岔開話題問宋澤遠，東湖專案工程什麼時候會正式開工。
夏欣柔對這種問題毫不上心，但紀曉舒明顯感覺到，卓文陽聽到東湖兩個字，表情都有點不對了。
宋澤遠很淡定地回答：“兩個月之內能開工。”說著，他把視線轉向卓文陽，“你看呢？”
“茂森靠得住話，一個半月之內就能破土動工了。”卓文陽回答。
紀曉舒心想宋澤遠根本不在意東湖這個話題，很正常和諧嘛。她一下子放鬆了警惕，問：“我看到新聞，盛林十幾年前參與過東湖開發，它的那個賄賂是怎麼回事？”
宋澤遠拿著筷子的手停了，卓文陽立刻加入夏欣柔認真吃飯，認真讚美地行列。
紀曉舒有點明白了，卓文陽的意思不是說不要在宋澤遠面前提東湖工程，而是不要提十幾年的那個失敗的東湖開發。
宋氏在東湖那片地上，到底虧多少錢，宋澤遠到現在還這麼耿耿於懷？
宋澤遠慢慢地說：“這件事你可以問問你爸，作為負責人他比較清楚。”
紀曉舒覺得這話聽起來實在不舒服。
“可我爸爸不是工程負責人，報道上說當時真正的專案工程的負責人明明入獄了。我只是有點好奇，宋氏和茂森、盛林在這個工程上都損失了多少錢。”
卓文陽手上的調羹掉在桌上，發出的聲音嚇了紀曉舒一跳。卓文陽飛快地說：“不好意思，被燙住了。”
夏欣柔察覺到不對，剛想抬頭說話，就被坐在旁邊的卓文陽一把按住腦袋：“快吃飯，孫姨特別用心做的，不要浪費。”
宋澤遠沒說話，舉起筷子，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向哪裡，最後還是放下了，繃著臉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卓文陽，稍後你來書房一趟。”
卓文陽點點頭，紀曉舒看著宋澤遠的背影，半天也沒摸著頭緒，不死心地問卓文陽：“為什麼關於東湖連問都不能問，阿遠如果這麼介意，為什麼還要跟你們合作，繼續開發這個工程？”
“卓越和茂森願意參與，主要還是因為市場成熟了，這個錢可以賺。宋澤遠牽頭這個工程，是因為宋老爺子沒退位之前，就想要東湖那塊地。嫂子，其餘的，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了。”
卓文陽站起來，“我去書房了。”
餐桌上頓時少了一半人，紀曉舒也失去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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