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真心教孩子,我們村裡人又沒啥出產,只是家裡的豬肉新鮮,也拿得出手!”金花望一眼簇新的錦被,一塵不染的各式傢俱,早知道命不同,心裡還是羨慕。
“你們這麼客氣,我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東西我收下了。”馬躍悠從箱子裡翻出一匹青色的棉布,等金花要走直接拽給她了。
“大帥,外面亂成麻了,你怎麼一點不著急?當日的十里紅妝,屬下可看的清楚,少帥是真心喜歡你的!”
十里紅妝?
就成婚時候那破桌子爛板凳,還十里紅妝……
原來,張寶玉也並不知道馬躍悠是被人綁來的,這歸功於馬躍悠的領導,暗衛平日沒事未經傳召不得出現。
“大帥您那日成親,我可是跟著張將軍送陪嫁過去的,鎮南王府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大家都說你與少帥門當戶對,極是登對……”張寶玉將當日情形一一道出,馬躍悠許久不見回應,原來馬躍悠並不知道蕭炎真的十里紅妝娶過了她。
“大帥,現在少帥有危險,您作為他的妻子,決不能袖手旁觀啊!”大帥既然以後是要爭奪天下的,現在就不能受人把柄。
領著弟兄們殺敵建功去吧!
建功立業去吧!
“你說的也對,我不能等他什麼都做好了,再出山,那時候一沒功勞二沒出身,單是那些破落戶的嘴都堵不上,可是——”生孩子才是蕭炎認為最大的事情啊!
嘿嘿!
“大帥,那還等什麼,兄弟們早就準備好了!”張寶玉囫圇著口裡的饅頭,激動喊道。啪!一巴掌,毫不猶豫扇在他的腦袋上,“光知道打打殺殺!”那聲音明顯帶笑。
臘月十五一過便下了一場大雪,足足三尺厚,馬躍悠披著自己縫製的狐裘,看著對面哈著氣哆哆嗦嗦的張寶玉。
“馬匹糧食都準備好了?”
“是,按大帥的吩咐,只帶三十人。”可這一路從南到西北,人帶的也太少了吧!
“偽裝成商隊,今晚子時出發!”
“是!”張寶玉一答應留下一束長鼻涕,逗樂了馬躍悠,這小子不是一天儘想些打打殺殺麼,怎麼這才出去一宿就凍成這樣。
子夜時分,馬躍悠換好衣裳還做男子打扮,這一路往西,他們扮成行腳商人,車上也帶著西北沒有的茶葉絲綢等乾貨。
“小張,就這麼走了?”馬躍悠回望一眼草廬,御馬前行。
張寶玉看著頭也不回的離開的馬躍悠,鼻頭一陣酸楚。大帥喜歡這裡的生活,甚至那些孩子個個被她當成寶。
風將桌子上的一張薄紙吹到地上,輕飄飄的——
拿下威遠,諸王大肆掠奪燒殺,佔達州的大帥府,重反哀帝。
這一年,從開年開始戰爭不斷,威遠省四尺見方之地都被人翻遍了,那些才剛剛嘗過能吃飽飯日子的難民,又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諸反王不像馬躍悠仁慈,但也學會了馬躍悠的手段,最終威遠裡的富戶基本屍骨無存,他們從中獲得了大量的珠寶糧食,開始針對大晉王朝。
地盤不斷擴張,勢力越來越強,諸侯亂國,大幕拉開。
蕭炎被困武都郡,因此他的勢力也受到衝擊,五月中,反王之首陸湛率領大軍攻擊益州,奪得少帥府,強佔了榮華公主為妾。
此事一出舉國譁然,哀帝一派竊喜,就等著蕭炎來報這奪地之仇。
擢封少帥蕭炎為鎮南王的聖旨半月之後,送到了正與戎兵殊死搏鬥的蕭帥手中,當著傳旨太監的面,蕭子期不但沒跪還將聖旨重重的摔在腳下。
“多謝君王賞識,只是蕭某不才難當大任,還望公公替蕭某稟明。”張炯殺他全家,現在眼見著陸湛做大,又反過來要利用他,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王爺,聖上年幼,許多大事都做不得主,還望鎮南王能夠體諒!”這太監唇紅齒白,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只是這話——很引人遐想。
“副將,送客!”蕭炎大手一甩,坐在案牘之後,一身鎧甲冷漠絕情,立刻有人將小太監送出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