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好了,我可不動手,你自己弄好我吃!”女子伸出一根指頭做拒絕狀,那股俏皮惹得蕭炎很快出手掰著她的指頭,危險的笑著,“你這個師父可要當好,不然,等會兒若我做的不好吃,你不準吃午飯。”
“憑什麼,你自己做的不好吃,反罰我不吃午飯,應該是你自己不準吃午飯才對!”女子說著拽過他手裡的魚,卻看到他一個手掌都在流血。
“捉個魚都能將自己弄傷,還毫無所覺,快進屋,我給你消消毒這魚刺傷可要徹底清創,指不定有什麼就要截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男人搖頭,乖乖跟上小小傷口哪裡用得到截肢這麼誇張,聳人聽聞簡直是,那心卻是漲漲的泛酸,多久了,應該是母親去世之後,在無人關心過他。
中午的飯,馬躍悠真的沒動手,她只是放好了調料醃魚,蕭炎被濺起來的油燙傷了整雙手,大小的水泡讓他拿筷子都不易。
飯桌上擺著一碗炸小魚,一盤昨天吃剩冰在水裡的滷肉,還有就是一盤清炒小青菜。
馬躍悠吃了一口魚直接吐了,一股炸焦的煤煙味道實難下嚥。
再夾青菜,鹽放多了,鹹的掉牙,直接扔到桌子底下。
那唯一的肉菜,馬躍悠動都沒動。
“廚藝如此差,就想當我的丈夫?”吃了兩碗夾生白米飯,馬躍悠放下筷子,淡漠的看著對面的人,說道:“是不是我以往給你的印象太好欺負,所以你就拿這餵豬的飯菜招待我,是覺著我生來就活該受苦生來就是伺候你的?”
“你知道成親真正意味著什麼嗎?或者你以為以你的身價,你覺得一個沒有子嗣的妾,將來會有什麼好待遇?”
蕭炎甩袖離去之後,馬躍悠自責她怎麼能將生活過成現在模樣。
但她知道,她不能氣餒,也不能妥協,再惡劣的環境,她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即便為了自由失去一切。
一連數日,馬躍悠都沒再見蕭炎,那天與她打招呼的金花按時來準備一日三餐,寡淡的小魚湯,清粥小菜讓她幾乎沒什麼食慾。
開啟厚厚的包布慢慢撕開被砸小腿的紗布,馬躍悠掏出藥瓶換藥,傷口已經結痂但是要養好骨折並沒有那麼快,包好紗布墊上厚布將固定的夾板綁牢靠,馬躍悠出門放風,也許是得了警告,那些村民並沒有到這邊取水洗衣,而是沿著茅草屋往下走,在不遠處的下游,老遠的馬躍悠還能聽到幾個人說話。
“金花,那男人長得可俊了,一看就不是普通農戶!”
“女人也真好命,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像我們,每天忙得天昏地暗,晚上還得伺候臭男人!”那個叫金花的女子用滿是羨慕的口吻接道。
幾個人還說了什麼,馬躍悠沒意願聽了,她望著青翠蒼鬱的後山,心裡想著不知道有沒有野味,她要去打些來。
“你這個臭小子,自己見不得人還要連累老夫,這窮酸的鄉下有什麼好的,害的你夜不歸宿——”
一個矮老頭,被漢子捆在馬背上馱著,那一臉皺褶不樂意此刻極是明顯,憤憤不停的對著牽馬的漢子罵著,沒人知道這個矮老頭是先帝太醫院案首,專門負責疑難雜症的大晉最出名的張言張太醫。
“你願意娶不會生育的婦子,你就該自認倒黴,偏偏為難老夫,是何道理?四海寰宇都知道勉強不來好結果,你憑著蠻力綁架老夫,還要老夫逆天而行,你是要遭天譴的!”
“天打雷轟我蕭炎這輩子都認了,只盼你省些力氣,等會兒為我妻子看病!”冷峻的年輕人話語中泛著冷意。
“哼!”老者剜一眼這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少在老夫面前扮痴情郎,你蕭炎殺人如麻殘暴不仁,大晉家喻戶曉——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想那能得你青睞的女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矮老頭決定不管他怎麼威逼利誘,他堅決不低頭就是不治。
“罵我可以,不可以罵我妻子!”
下一秒,矮老頭從馬背上倒插蔥掉下來,摔了個頭臉著地五體投地。
“蕭炎,你就是殺了老夫,老夫也不治,老夫等著看你蕭家斷子絕孫!”張言氣瘋了,這什麼人,強盜,強盜啊!
“不治也行,若我蕭家斷子絕孫,你們老張家也別想好過,我現在立刻讓人通知哀帝衡陽張氏老祖宗投靠鎮南王,看誰到時候第一個倒黴!”
“蕭炎,你個地皮流氓王八蛋——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學那婦人小肖卑鄙無恥下流威脅人死了都要下十八層地獄!”
蕭炎高高一拋,地上像是烏龜趴著的老頭又上了馬背,只聽他咕咕嘟嘟罵了一路,最後居然睡著了。
看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茅草屋,蕭炎手足無措有些近鄉情怯。
馬躍悠那尖銳的諷刺這些天來來回回霸佔著他的白天黑夜,攪得他沒能睡上一個好覺,但是內心裡他知道就是她千萬個不願意,不喜歡,她馬躍悠這輩子都只能做他蕭炎的妻子。
她的身體虧損嚴重,是他的錯。
她不是有病嗎?那就治病。
她不喜歡他哪裡?他儘量遷就。
唯有一條,她想再嫁除非他死。